看着这间客房,伸手摸摸桌上杯盏,心中想,原来,五妹这些年,都待在这样地方。
夜里,爹把跟大哥叫来:“五娘后事都安排好,二日后便出殡。”
大哥插句:“这急?”爹剜他眼,大哥立时静不作声。“这两日你俩安安份份,莫要生事,没事就别踏出门去,到时府里来人,你们个不识,出去也只是现眼。”爹嘱咐们二,可知道,他那些话主要还是对大哥说。
又说些丧期里要注意事情之后,爹便让出去,只留下大哥。轻轻带上门,并未急着走远。
“明日早,你就同去拜见
宁武八年四月,正是春日花开好时节,爹却带着人,坐上马车赶往京城奔丧。
这行去人不多,爹本无意带,是三姨娘小心翼翼求几次才许。爹准以后,她暗暗欢喜几天,出门前夜,她来屋里说道:“听好,老爷这次肯带着你,便是有意让四哥儿在本家那儿开开脸。京中本家可不比此处,四哥儿切记可得机灵些。”三姨娘事无巨细,提点,话里半句不提死去五娘。
三姨娘说道末处,拿出娟子抹抹泪,本想宽慰她,却见她目露狠色,咬咬牙恨道:“记住姨娘话,四哥儿若是能留在京中沈家,就算是为奴为婢,也别给回来……!”
直知道,三姨娘心有不甘,她生拘在后宅,日子过得如履薄冰。这口恶气,她憋在心里已有十几年。
路上,和几个下人同坐车。到底是贱妾所出,算不上正经主子,身子也谈不上如何金贵,可不知是否头回出远门,路上晕晕乎乎,吐不少次,吃都吃不多少。好在京城说是远,也不算极远,这路马不停蹄,不到十日就到。
“哎,快起来看看!”这些下人也都是同回到上京,自是觉得极新鲜。忍着不舒服,也爬起来往外头看看,京城市井极是繁华,远远非汴州所能及,街上人来人往,居然还有不少绑着辫子戴着高帽异邦人。
想起夫子说过,如今大郑国势正盛,西连夏丹,东临倭国,四面朝贡,皆以大郑为尊,这京城正是整个中原枢纽,是真真正正天子脚下。整个大郑,最尊贵最有权力世家都聚集于此,这些年,爹千方百计想回到上京,无奈如何周旋,终究也只能望洋兴叹。
马车渐渐远离人多嘈杂街市,那帘外都换成高墙朱门,又行半个时辰不到,车便停。从厢里出来,就见两扇高高朱红大门,门前两个狮兽,极是气派庄严,可那木梁上白绫高挂,风吹时灯笼晃晃,萧索寂然。个管事模样中年男人打开门,爹便带着大哥迎上去。只看爹拱拱手,不知相谈些什,那管事面色有些凝重,接着就命府中下人领等进去。
谨记三姨娘所说,从不多看眼、不多言句,可那沈府,确确是令大开眼界。开阳沈氏在汴州也算富贵门户,如今来到京中沈家,方知是小巫见大巫。这沈府大院不单是假山好水、琼楼玉宇,连个领路婢女都生得明眸皓齿。
她将安排在客房,去前说:“这几日且住在这儿,有何需要吩咐声即可,可别自己乱走,若是冲撞哪位主子,便不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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