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边站会儿,离去之前,只说:“那……少君好生歇息。”
便静静地看着他走出去,那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到,方觉得心底踏实样,把眼睛闭上。
那个晚上,便发低烧。
徐府大夫来给看过,只意有所指地说句:“气虚不固,当调养数日。”
之后,就在二房院子歇整整五日。这些天里,每日都会见到陆青苏。这偌大徐府,管家就有好几个,许是因为他是……方由他来,打理内宅。每到喝药时辰,他皆会过来,亲自看着把汤药服下,然后也不会多待半刻,就起身告退。
那夜,被折腾得很是狼狈。清洗时候,是被疼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是他。
陆管事见醒来,面上流露丝喜色。
“少君,”他唇欲言又止地翕动下,终是克制地道,“小人……在给少君上药,恐怕会有些疼。请少君,忍上忍。”
他将扶在他身上,四肢如千斤般重,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他手指不知沾什药膏,冰冰凉凉,抹进来时候,身子就紧绷。他动作停下来,之后便更加小心轻柔,其实,这点疼,比起先前所受罪,实在是算不什,可他偏是小心翼翼,宛若是玉做人儿样,等替上完药,却把自己折腾出头汗。
陆管事把放回床上,用衾被将盖得严实,没来得及看他神色,他便转过去吩咐碧玉碧落二人:“少君这两日不得碰水,你们每日都要为少君擦身,仔细点伺候,有何事定要马上告知。”
本就不是什金贵,身上烧只两日就退。接下来就成天躺在床上,好在身边有个碧玉姑娘,陪说些话来解闷。
“谢夫人说,让少君好好养身子,晚几日再去请安也成。”按照规矩,新妇第二日必是要向婆婆敬茶。本想四家规矩该更加森严,未想也是能开例。碧玉道:“也该如此。毕竟少君会这样,是因为——”
“碧玉。”碧落走进来时,听到她话,便出言警告声。碧玉同年岁相当,甚至还比小上几月,在这些下人面前本就没什架子,这几日相处下来,难免偶尔会让她忘身份。碧玉忙欠身,道:“少君,是碧玉失言。”她又抬眼看看,谨慎地道:“应当是这几天事务繁忙,奴婢们……也不见二少爷回来过。”
原来,她是以为想起徐燕卿而心情不虞。说来,自那夜,确实未曾再见到他。不由碰碰手腕上印子,身子还有许多青紫未消,而他……看样子,自然是十
“是。”
许是多心,总觉得,他仿佛带着几分怒意。不知,他到底是在气什。
他又交代下人些事情,接着便要出去。想脑子有些糊涂,见他要离去,竟伸手去抓住他袖子。
察觉到,他身子僵,然后便转过来看。“……少君。”他望着时,眼里闪过丝情绪,可他总是掩饰得极快,丝毫不给琢磨机会,“不知少君,还有何吩咐?”
他那声声“少君”,倒教清醒几分。缓缓将手抽回来,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有种要作呕感觉,可还是摇摇头,小声说句:“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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