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不管到多晚,都会守在烛火前等他回来。但其实,这样直等待着个人滋味,并不好受。之前,从来不觉得累过,今夜却有些乏,只想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那少君好生歇息,奴婢们出去。”去床上躺下来,下人将根烛火
他神色怫然,两眼深深黯黯,隐约流露出丝戾气。听见他说:“……你敢?”
自小就学会察颜悦色,向逆来顺受,只因为清楚,只要听话话,苦头就能少吃点。只是,现在心里却有种从来没有过委屈,抬起头来,嘶哑问:“这难道,不是官人您想要?”
“……”徐长风静默不语,捏着手不住收紧。仿佛是气息不顺地吸着气,挣扎着想要抽身离开。徐长风却扣住,沉声道:“你想去哪确实管不住你,可现在,你是人,你要是敢踏进其他男人院子……!”
他用力捏住脸,吃痛地张嘴,他便凶狠地噙来。自进门以来,他待亲如父兄,也如丈夫般怜惜过,从不曾如此凶悍狠厉。他终究是个武人,在他怀里,根本挣也挣不,直至外头响起叫唤声:“大少爷、大少爷——”
那声音催得着急,徐长风猛地从身上抬头,低声呵斥:“滚出去!”
那厢,沉寂下来。
在这样寂静当中,觉得,似有股凉意,由心口逐渐淌过四肢筋脉。过不知有多久,外头个僮仆回来,见到,就恭敬地唤声:“少君。”
陡然回神,手上个不慎,就将碗给打翻。听到响动,阁里两人都变变面色。闻步伐声,就知道是徐长风走出来。
徐长风脸沉静,深邃目光里甚至没有点波澜,只有他手握来时,那劲道大得好似将腕骨捏碎样。他说声:“过来。”
不等徐燕卿追出,他就带着离开。这段路,由着他拉着前进,脑子里片空茫,周围景物都变得模糊,从身边经过人也只剩下几片虚影。
对徐府下人来说,这三个少主子里,属大少爷待人就是温和。那仆人立时吓得软腿,跪下来,但也没敢忘正事,战战兢兢道:“大、大少爷,是缇骑营王校尉求见!”
徐长风目色凛冽,只看他额上似有青筋突出,胸口起起伏伏,好阵子,才将那揪着手松开来。当下就用力推开他,走几步,强忍着目眶里眼泪。
半晌,他才像是冷静下来,说:“你等回来。”
他这踏出门,直到天色暗下来,都没再见到他。
夜里,换衣服,便让下人出去。那侍夜婢女奇道:“少君,现在时候还早,您不等等大少爷?”
徐长风将带回屋子,他将放开,就像是失支撑那样,坐倒在椅上。
徐长风走到桌案前,他纵是只字不言,也能让人察觉到他此时心烦意燥。坐着良久,方摇晃地站起来。
“去哪?”他出声问,却没有回头。停下来,脸麻木地应:“自然,是去二爷那里。”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手臂挥,案上东西全被掼到地上。怔怔地看着那地狼藉,眼眶热,转身便要走出去。徐长风却疾步过来,将扳过去。
和他四目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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