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用手抹着泪,膝行到床边,求道:“奴婢定不会再走开步,求少君不要赶走奴婢!”
躺在床上,对她说:“你起罢。”
初春,珺儿就被送去云穰齐王府。齐王妃是徐长风姨母,生养过四个女儿,珺儿交给她管教,再合适不过。
直待在大房这儿修养,这阵子,除徐长风之外,徐栖鹤也曾来看过几回。
徐长风不言,虞氏便恨道:“早知他如此不懂事,便不该应沈家。”她好似悔不当初样,“也真是鬼迷心窍,果然,这身子有异,便不该留,居然还把如此不祥东西迎进门来——”
“母亲。”徐长风出声打断。
虞氏猛地看向他,怒极反笑地讥讽道:“怎?当初,不是你自己死活都不肯娶人?这才不出两年,你就连女儿都不要,铁心要回护他?”
徐长风蓦地拍案而起,虞氏震:“你……”
徐长风不再理她,掉头就走,虞氏气得摔手炉。
静静地望着他,耳边又响起徐长风之前说话。有孕,尚不足三月,这三个月来,只有他曾碰过身子。
徐燕卿视线逐渐往下,落在腹上。
这刻,方清楚地感受到,股无法言喻苦涩和痛楚涌上心间。动也不动,几滴泪就自己从目眶里坠落。
和他都没有言语,徐燕卿只是将手缓缓探出。那只手掌,轻轻地放在肚子上……
小产事,虞氏极是气愤,在屋子里大发雷霆。
之后,才知道,徐长风命人绞死洛氏留下那只白猫,珺儿知晓后就大哭大闹,竟说出:“父亲为他赶走母亲,又为给他出气杀死漪漪,以后是不是会为他孩子,将珺儿也赶走!”
听闻,徐长风当下就变脸色,然后好似眼前黑,往后坐倒下来。
“大少爷!”他拂开旁人手,看着珺儿。珺儿满脸泪水地瞪着他,毫不示弱,父女二人俨然样倔强。徐长风点点头:“你说得对,说得很对,这世上本就没有万全之法……”他仿佛极是心灰意冷,眼神渐冷,最后狠心道,“——来人,把小姐关起来!”
出事之后,碧落直被关在柴房里。过好几天,才又回到身边伺候。她见到,就跪下来,自责地哭道:“少君,都是奴婢不好……”
本来,小产之事,这些下人无免责,可说到底,真正做错人是,同他人无关,加之除碧落之外,在这偌大徐府里,也再没有可信赖人。
虞氏还未发作完,徐长风就从外头走进,下人纷纷叫声“大少爷”。母子相见,也并无好脸色,虞氏冷笑笑:“怎,你还记得有这个娘?”
徐长风面色平静依旧,他像是早已经放弃和虞氏针锋相对,只说:“想请母亲写个信给三姨母,春天时就将珺儿送去云穰,由她来教养珺儿。”
虞氏顿,像是觉得极其意外。
“珺儿无母,自幼无人管束教导,性子越发娇纵难训。”徐长风敛目,沉道,“唯有托人管教,如果味溺爱,只会害她。”
虞氏静默片刻,颔首道:“既然你想通,这便写信给齐王府。”她突然横眉,斥道:“当初,你要是肯听话,早早送她出去,又怎会出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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