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纳妾事,到底还是不之。
回府后,徐栖鹤便不再和言语。
知道他心思极重,眼里也揉不进点沙子,他若要物,就要全部,若是得不到,便索性不要。他向来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生,从没变过。
如今,成虞氏眼中钉,加之徐长风不在府里,虞氏更是肆无忌惮,明不行,就暗里寻麻烦。不孕事已经传遍徐府上下,后宅正夫人又明着瞧不上,这世道,尻妻若不孕,地位就连常人妻妾都不如,那些下人对也渐渐不再如以往般恭敬。
现下,已搬去处僻静小院里,此处位落在徐府偏院,虽然偏远点,但也算是远离虞氏等人,还时清静。
气,眼底却有点星火。到最后,那光芒渐弱,他别开目去:“其实,早就知道,你对,是怜悯多于情意。”
神色顿,当下就摇头,急道:“鹤郎,并不是……”他打断:“别说,不想听。”
徐栖鹤自嘲笑:“如果今天不问你,你是不是还会帮着母亲,起劝纳妾?”他走出几步,轻声道,“过去跟你说这多,其实,你心里,也从未真正信过。可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贪。”
他止住步伐,喃喃道:“不肯以十分真心来换,却要你还以十分,确实是太贪,也明白,你有千难万难,弄下来,反是直在逼你……”
末,徐栖鹤带着几分心灰意懒,扔下句:“你们去拿主意罢,什都不想管。”
只不过,却没料到,这个难得清静,不过维持两月,就又被轻易地击碎。
不久之后,姜氏便叫去见她。
“鹤郎说,只要你肯点头,他就绝无异议。有些话,听来诛心,却也是事实。鹤郎身子,你自己也知道,那是时好时坏,希望你能明白,这个做母亲所思所虑。”姜氏突然落泪,过来握着手,哽咽道,“三喜,算娘求你,最起码……让鹤郎留个后也好。”
自滑胎之后,大夫就断言,没有三年五载,恐难再有孕。深深明白,姜氏为人母着急,自小便知后嗣为大,若是还未曾小产,兴许,尚有颜面开这个口。然而,心里也清楚,只要点下这个头,跟徐栖鹤之间,就再也没有转圜余地。
独坐夜,还未及应姜氏,徐栖鹤就呕血。本来刚养好点,夜之间,身子状况又急转直下。姜氏大惊失色,好在寺里方丈弟子中有人擅岐黄之术。
徐栖鹤醒过来后,眼里带着丝决绝,看着狠狠说:“……谁家女儿,若是不怕进门就守寡,那就尽管都叫人抬进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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