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扶着他躺下来,就站起来。现在,跟徐栖鹤,多是平平淡淡,说到底,是心结未解,他又是执拗性子,想是宁可同辈子这过下去。正要走出去,后头突然响起呼唤:“三喜。”
顿然止步,回望。徐栖鹤凝视着片刻,又慢慢地把身子转过去:“出去罢。”
姜氏这气之下,就把自己给折腾病。便按姜氏所托,跟着张袁,开始学着些管家事务。这样来,平素里找到件事情做,也不再胡思乱想,心境反而平和许多。跟着张总管步步学下来,十天半月后,也能看明白些简单账务。
姜氏自从知道当年真相之后,夜之间,好似老好几岁。可是,她在徐栖鹤面前,却还要强作笑颜,粉饰太平。听老爷过来,姜氏就让下人闭门,胆敢把老爷堵在外头。她如今已经对老爷由爱生恨,提及老爷,便只恨道:“只要看到鹤郎如此……就恨不得杀他,给儿赔命!”
可即便是恨成这副样子,姜氏仍从未想过带着徐栖鹤走之。每每思及此,就不由想到惨死谢氏,还有恣睢,bao戾虞氏。究竟,困住她们、让她们疯魔,是别人,亦或是她们自身……
好,那就好,鹤郎素来敬重他父亲……”姜氏终于放下心来,她凄然地个笑,狠绝地说,“只要尚有口气,就绝不会让他受到点伤害……!”
姜氏平静下来之后,便去徐栖鹤院子。
掀起珠帘,就见徐栖鹤缓缓睁开眼。走过去,在他床边坐下来。徐栖鹤便出声问:“方才,好像听到什声响……”他说,“是从母亲院子那里,传过来。”
徐栖鹤之前发烧,出过汗后,人就好点,这几天也有些胃口,下床出去走动会儿,都没问题。
摇摇头,说:“你也知道,外头不平静。娘就跟老爷拌嘴,心头正不愉快,出会儿气罢。”知道瞒不住他,便索性编个谎,总好过骗他什事情都没有。
这天,姜氏让去医馆给徐栖鹤抓药。事关徐栖鹤,姜氏素来谨慎,从不轻易交托给别人,此事先前多是张袁或者
徐栖鹤果真是轻易信:“你帮劝劝母亲,那些东西,收就收。京城外庄子营收,也足够挥霍两辈子……”如今,全府开销都仰赖徐栖鹤之前在京城外置办产业。他素来高瞻远瞩,是不可多得经商之才。只要徐府不被抄家,吃穿用度还是不必愁。
看着徐栖鹤,不免又想起之前风波。
虽然姜氏说得零零散散,也能将真相拼凑出来——姜氏当年嫁进徐府,有三四年不孕,好容易怀上孩子,却被告知胎动有异,拼命不足月就生下来。听说,徐栖鹤出身时,只有巴掌大点,浑身青紫,差点就活不命。后来,宫里赵院判告诉姜氏,她身子里有红花,所以徐栖鹤出生就带着不足之症,怕是活不过弱冠之龄。
姜氏万万没想到,害她和她孩子人,居然会是自己枕边人。想到此处,不禁感到胆寒,莫非家族昌盛,居然还比不过自己妻子。
想得出神之际,徐栖鹤便静静地望来,过去那犹如秋水般眼眸,此时干涸若枯井。他忽而哑声说:“想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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