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咳起来,轻揉着他胸膛,他却支起身子,指指旁边柜子。下人会意过来,赶紧走过去,接着就将几样物什取来给。
那是叠已经泛黄信笺,还有皮弹弓等等些旧物。
看着它们,轻道:“还以为,你早就把它们都扔掉。”徐栖鹤抬手,指腹抚过湿润眼角,将落下头发,温柔地别在耳后。
“它们毕竟……是你心爱之物。”他阖阖眼,嘶哑道,“终究,还是舍不得。”
守着徐栖鹤喝下药,待他睡熟以后,方小心地将掌心抽出,将床帘放下来。
“到,少君快请。”随张袁踏进屋中,便闻到那股熟悉药香,这里每物、每景,竟都不曾忘记过。
穿过外堂,走几步,便撩起珠帘,从那里头隐约地传出女子抽噎声音。
姜氏回头见到,眼里便流露出喜色。这不过两年光阴,她便白半边头,脸上妆容也不复精致。她不及招呼,就转头对床上人道:“鹤郎,你快睁开眼看看,是谁来?”
越过下人,步步走近,慢慢地,就来到床边。
床上,躺着个人。
梢,指腹小心翼翼地拂过他脸上伤处,红着眼,愣怔地问:“你为何不告诉?”
徐长风却望来,轻轻握住手腕,将掌心往他脸贴去。“直害怕,”他叹声,道:“这副鬼样子,会吓到你。”他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颤意。
紧紧搂住他。
后半夜,雨势渐弱,天还没亮们便上路,又走天夜,终于在第三日清晨,到城门口。这个时辰,城门还未开,徐长风亮出令牌,门卫便将城门给推开,发出沉重声音。
们直接赶回到徐府,远远就看见大门外,张袁早已掐准时候,带着几个管事候着。
个人,走在阒然长廊上。
恍惚之间,好似有无数人影从身边走过,耳边还模糊地听见那虚幻莺声燕语,还有不
只看,他面颊消瘦憔悴,两眼深陷,脸色灰败,露在被子外手掌瘦骨如柴,已经是副病骨支离模样。
两眼不眨地凝视着他,他似是有所感念,缓缓睁开眼。那双眼,宛若拢着秋水,温柔如初。
徐栖鹤定睛瞧着,良久,轻喃喃道:梦见……桃花开。”
握住他掌心,摇头说:“不是梦。山庄里桃花树,已经都开花。”
徐栖鹤虚弱地颔首:“知道。”他慢慢地露出个让人心碎微笑:“说过,会等你,便不会食言……”
下马,将绳子交给下人,抬头看着眼前这两扇漆红门扉,还有牌匾上“徐府”二字。两年后今日,重回到这里,竟有种恍若隔世感觉。
张袁走过来,朝俯身拜:“小人恭迎少君回府。”
扶起他,便看张总管头上白发交错,比起两年前,又苍老不少。心动,不忍道:“这些年,你辛劳。”
“不敢、不敢。”张袁欣慰笑笑,之后便忙领着们进去。
直接跟着张袁,路疾步去三房。离开徐府两载,这院子比之当年,好似又更加清冷些。路上,张袁告诉,徐老爷致仕后,便带着大夫人返乡。姜氏不肯跟他去,直和儿子留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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