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璎珞听父亲稍晚回来,眼里闪烁会儿,脸上仍是微微笑着。这时,三人忽而听见声“爹爹”,回头便瞧见从外头跑进来个垂髫小儿。
只看,他头上梳着两髻,小模样精致得跟玉娃娃也似。他跑到男子身边,仰着小脑袋稚声稚气地问:“爹爹,您今天怎这早就回来?”
沈敬亭见到孩子,目中登时柔光流溢。看到那个孩子时候,李鸿便愣愣,才想起眼前人不但是徐家院君,还生个儿子。
个仆妇从后头追来,瞧见堂中数人,以为主子正在见客,慌张道:“爷,是奴婢没看好少爷,奴婢这就带少爷下去。”
他抓住阿爹衣摆,怎哄都不肯放。男子便只好由着他,然后推着对他道:“圜圜,这是你珺儿姐姐,还有世子哥哥。”
男子见到二人,面上便莞尔。时之间,李鸿脑海里只想到八个字——翩翩君子,温雅如玉。
他先上前来将徐璎珞虚扶而起,温润目光端看着跟前俏丽少女,温柔笑意愈盛。他感慨道:“珺儿……长大。”
徐璎珞垂垂眼眸,继而便带着几分俏皮道:“珺儿是长大,院君却点都没变,还是那好看。”
沈敬亭闻言,浅笑地摇摇头:“实不知,珺儿也如此嘴甜。”
尻者成婚多极早,徐家这个院君年二十有四,正当年轻,为人却持重沉稳,手操持着整个徐府内外庶务,俨然是个厉害人物,单看表面,实难想象他已经嫁做人夫。李鸿正着无边际地瞎想之时,那院君便已过来,拱手道:“徐沈氏见过齐王世子。”
徐家这个小少爷,小名叫做圜圜,取自“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以缓缓作圜圜。当年,沈氏曾离家有两载,这件事,知晓人也并不多。
圜圜抬头瞧瞧,也不怕生,走出来朝两人行礼道:“圜圜见过哥哥姐姐。”这小孩儿正正经经,学爹爹那样似模似样地拱手抱拳,堂中几人见,都不由笑起来。
“小圜圜长得跟院君真像,将来定也是个英俊公子哥儿。”徐璎珞矮下身,看着这小鼻子大眼睛,确实和沈敬亭模样有七八分神似,“小圜圜叫声姐姐,那姐姐自然不能不送礼。”她取出个锦囊,想是原先就备好,里头是对小金镯子。
圜圜双手接下锦囊,又拱手鞠躬下,乖巧地道:“圜圜谢谢姐姐。”
沈敬亭静静看着这
李鸿回神,忙还礼道:“晚辈不敢,表舅夫只管叫李鸿便可。”
论身份,徐家院君乃是侯爷正夫,又是尚书正君,宫中赐封二品诰命,而论辈份,沈氏可是他亲表舅夫,他作为晚辈,是该同他见礼。
“不错,只管叫他李鸿、鸿儿,还是——鸿鸿?”徐璎珞嘻嘻笑。
“你——”李鸿顿时涨红脸,王府里亲祖母总在众孙女儿面前唤他鸿鸿,徐璎珞便常常拿这件事儿调侃他。
沈敬亭瞧着这对少年人打趣,也觉得颇为逗趣。直到李鸿被徐璎珞三言两语哽得脸红脖子粗,他方出来替人解围道:“珺儿,你父亲尚不知你已经到,稍候便会回府。今夜府中有家宴,到时候,你二叔三叔都在,为你二人接风洗尘。”家中有喜事,几个爷都聚在起,沈敬亭思量会儿,不觉笑,心中也觉得极其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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