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璎珞捻块糕点,圜圜接过来,乖巧地说声:“谢谢姐姐。”徐璎珞摸摸他脑袋,道:“你不该戏耍她们,她们找不到你,会被你阿爹责罚。”
徐栖鹤见他烦恼至此,摇头笑:“也是个过来人,珺儿心思,不能说全然看得穿,可至少能洞悉二。”他望着远处,说话声音极轻,却十分清楚,“有时候,人善意,加诸于另人身上时,反是另种束缚,愤怨无所寄,而又自生惭愧,珺儿即想当个听话好女儿,却又不甘于此,心上难免受折磨,久而久之,就成心魔。”
且不说沈敬亭听这番话之后作何想法,徐璎珞在小院里凭栏而坐,食盒里糕点动不过两样。出吵吵闹闹京城,本想能好受些,哪想反是更多愁思,夜里睡不好,脸色自然就差点。
突然,她听见阵脚步声。
徐璎珞站起来拉长脖子瞧瞧,正要出声唤下人,结果就钻出来个小儿,那小模样精致得跟金娃娃似,可不正是徐家宝贝疙瘩徐宝璋。
“小少爷——”此时,就听见老远传来仆妇叫唤,圜圜听到声音,赶忙躲到徐璎珞后头柱子后方。
便说回屋歇去。
沈敬亭叫婢女来问话,那丫头说:“小姐用点东西就睡下,在府里时候就这样,没什精神,人也瘦圈儿。”
沈敬亭问道之前可有叫大夫看过,确认徐璎珞身子无碍,就命人将桃花酿和几样精致糕点给小姐送去,以供她这几日赏花时吃喝用,又命侍女好好照看小姐,有何不好必要第时候告诉他,未想隔日再问,下人就说,小姐成天在院子里,没怎踏出门过。
庄子里有处专门酿酒地方,沈敬亭闲步至此地时,徐家三爷正教导庄子下人酿酒。屋子中央基架上架着个铁锅,铁锅下头生着柴火,有女工将晒好花瓣倒入锅中,发酵过酒液就从下头管道流出。下人将酒用碗装呈来,就见那白衣男子拿在鼻间闻闻,听完沈氏所言,他便淡笑道:“这是心病。”
徐栖鹤将酒碗放下,之后便执着男子手走出去。他们走到庭院,就见几个婢女正摘着桃花,将这些桃花晒干后,便可用来酿酒。
仆妇找到小姐院子里来,问:“大小姐可见着少爷没有?”
徐璎珞藏着笑,指个方向:“刚往那头去。”
“谢谢大小姐,哎,这小祖宗可劲儿折腾。”仆妇喊着侍儿,几个人往另头找去。
见人走远,圜圜才悄悄地探出脑袋。徐璎珞走过来,笑着在他小鼻子上点下:“你这小鬼,真调皮。”
圜圜揉揉鼻子,说:“她不让去找爹爹,圜圜只能自己去找。”
“心病?”沈敬亭喃声。
接着就听夫君说:“珺儿冰雪聪明,看似粗枝大叶,实则心思细腻。尽管你和大哥对她疼爱有加,她也不免觉得自己是个外人,因此在你跟前乖巧听话,碰上大哥,自然而然便隐藏不住。”
沈敬亭想想,又轻叹声。
“是以方说,此事并非在于你,也不只在于大哥,而是在于她自己。”徐栖鹤缓道,“你和大哥是出于片好意,珺儿自然晓得,可也许她痛苦,正是源自于这份好意。”
“鹤郎何出此言?”沈敬亭不由追问。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