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尔迟疑地跟在你身后,离开客厅,走过玄关,来到门边。你打开门,穿堂风让他瑟缩下。
“冷吗?”你问。
你走向雷米尔,他条件反射地后退步,又硬生生停住。你与他错身而过,去衣架上拿下件外套,披到他身上,他僵直得像另个衣架。你走出门,雷米尔没有跟上来,他站在门里看着你,脸色苍白。
“请不要担心,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说。
这保证没带来任何效果,雷米尔抓住外套领口,抓紧,仿佛敞开领口也冷得不行(他为什不扣上扣子呢)。他盯着你,用那种这些日子来用过无数次探寻目光——比平时更加努力,你仿佛能听见他脑袋拼命转动来寻求你脑子里随便什东西。你站在原地,与他对视,坦然地任由他挖掘。
”你企图理解他,企图安慰他,“疼痛与恐惧使们活下来。你也并没有造成任何麻烦。”
“有人敲门。”雷米尔迅速地说。
与其说被你安慰打动,不如说他自,bao自弃地招供,好让你闭上嘴,别再谈论这些事情。“上午时候,有人敲门。”他说,似乎这就解释他为什会打破杯子,没关电视,路仓皇地跑进浴室,在这里躲藏到现在。
雷米尔有几天没做噩梦,风吹草动不会惊吓到他,他行动越来越自然,像个在此借宿普通房客。他相当顽强,看上去对切改变都在努力适应,并且适应良好,你便真相信他正在迅速好转。
“是附近信徒。”你说,“他们不会进来。”
你不知道雷米尔读出什,两分钟后,他垂下眼睛。他断开视线接触,目光游移下,你突然感到种奇怪感觉,好像莫名获得场并未预期胜利。头老狼在对峙中移开目光,垂下尾巴,露出咽喉,它又老又病,无力再应付任何战斗。
“很……抱歉。”雷米尔干巴巴地说,看着地板,“不是有意。”
“什?”你说。
“杯子。”他说,
雷米尔胡乱点点头,抿着嘴唇,你站在这儿说话每秒,他看起来都比之前更不自在。你觉得他并不相信,只是想让你走开。
口头表述无法达成效果,你只能先走开,回到客厅,清扫被打碎马克杯。你照常做晚饭,做完后叫雷米尔声,他没有出来。你开始独自进餐,晚祷,出门,回来,锻炼,等你要去洗澡,雷米尔才磨磨蹭蹭地走出浴室。你热热为他预留晚餐,去洗澡。洗完你走进房间,打开第三只抽屉,拿出枪。
圣职者也有配枪,只是在这种和平小地方,配枪每次使用都需要做报告,相当麻烦。这把并非你配枪,而是当初雷米尔从某个姑娘手中夺取、用来轰烂自己脑袋手枪。当晚你将血淋淋雷米尔与血淋淋枪都带回来,现在他们看起来都干净又完整。这把枪里还剩五枚子弹,应该够用。
你回到客厅,雷米尔还在用叉子戳着晚餐,心不在焉,毫无胃口。现在这个天气,食物多半又凉。你坐到他对面,他抬头看你眼,加快速度把剩下食物塞进嘴里。他吃完时间是晚上十点三十七分,刚刚被你放出圣鸽保证方圆千米内街道上空无人,很好。
“请跟来。”你对雷米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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