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住她
名字，记住她喜好，记住她生日，你在她生日那天为她买
蛋糕，还有蜡烛，蜡烛是她喜欢颜色。你把蛋糕买回去，雷米尔会吃掉它，而玛利亚小姐
定不会介意哥哥吃她蛋糕，她会很高兴。不过你不知道雷米尔是否高兴——尽管你猜测和希望他会高兴——当你把蛋糕放在他面前，他双眼大睁，嘴唇发颤。
你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什
，但当你道歉，雷米尔不停摇头，说连串谢谢。他很高兴，高兴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语无伦次，手足无措。原来他也有“不知如何是好”时候，你想，你还以为他任何时候都会非常果断呢。雷米尔在客厅
，露出臀窝与点儿股沟。那根黑色尾巴没继续成长为恶魔凶器，反而保持住那个钝箭头似尖端，有种未长成柔软感，让你觉得浑身不对劲。这东西并非安安稳稳死物，它会在雷米尔心情不错时慢悠悠地摆动，你想不盯着看都做不到。你看到那摆动尾巴，继而顺着看到衣裤之间缝隙，裤子不算紧，你手大概能塞得进去。
你知道那摸起来是什感觉，你为此心跳加速，你为此深深忏悔。
有次你忍不住抓住那根尾巴，像抓住钟摆，希望它别再摇晃。它摸起来真挺软，没有甲壳，有点儿像娃娃鱼。你下意识捏下，雷米尔跳起来，弄洒汤。
你为此郑重道歉很多次，道歉得雷米尔都烦。他掐你手腕把，跟你说这样扯平。他手指温度长久地留在那里，烫得吓人，你用手指摸过手腕，又用嘴唇贴上，像检测自己是否发烧时样。那里温度很正常，大概只是你错觉。
雷米尔头发慢慢变长，你看到他吃饭时频繁撩头发，以免它们掉进盘子里去。你去商店，在大堆发带、发圈、发夹和发箍边发呆，第次发现处理头发道具居然有这多种。最后你在店员推荐下选择条藏青色发带（“适合红色头发！”她说，以为你要给哪个福利院里姑娘），把它交给雷米尔。
你确给不少小姑娘扎过头发，如果雷米尔不会使用发带，你可以替他扎。但雷米尔只试次便绑好，让你有点微妙遗憾。也是，他有个妹妹，从小给妹妹绑过不知多少次头发。
你从未见过那位玛利亚，但你对她解恐怕比对镇上任何个人更多。雷米尔告诉你她名字，她生日，她爱好，描述她棕色眼睛，她棕色、打着卷儿头发，说他们相依为命经历。他说玛利亚是个天使，你相信这点，她是雷米尔妹妹，而且雷米尔这喜欢她。
他跟你谈玛利亚，也跟你说弗恩，他好友。你度为此困惑，毕竟雷米尔妹妹和朋友都已经死于非命，痛失所爱大部分人都需要很多年缓冲才能再度谈起逝去之人。你把这问题委婉地问出来，“为什不谈？都是些好事。”雷米尔说，“现在只有
记得。”
名为玛利亚姑娘已经长埋地下，她丈夫，她孩子，她学生，她所认识绝大多数人都与她同日赴死，唯有她哥哥还活着，只剩下她哥哥还记得她。你突然明白雷米尔为什要跟你说，过去只有个人还记得玛利亚，现在有两个。
你会好好记住她。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