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冲向他,他手冰凉,如同你遇见过其他尸体。吞枪自尽,死亡时间三小时以上,大概在你出门后不久这事儿就发生。你配枪躺在浴缸底部,你没给它施加足够防御,你已经不再防范雷米尔,你以为……你浑浑噩噩地站起来,走进客厅,漫无目地东张西望,仿佛会有第二个完好无损雷米尔从哪里冒出来似。桌上放着便签本,和出门时不同,上面写字。
你拿起那个本子,上面字迹与购物单上样。上面只有行字:别救。
你撑住桌子,继而坐到沙发
——【B、“只要你诚心悔改,天主定会拯救你灵魂。”】“只要你诚心悔改,天主定会拯救你灵魂。”你急忙说。
雷米尔定定地看着你,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某种不祥预感让你脊背发凉。他没有对你大喊大叫,没像刚才样发出神经质笑声,也没有继续哭泣,仿佛所有支撑他做出反应力量都被抽空似。他看你会儿,说:“要是不悔改呢?”
你张口结舌,茫然无措。你遇到人全都会顺着你给台阶下来,他们说悔改,无论真心假意,只要他们声称悔改,你便能代行宽恕。难道事情不该如此发展吗?难道这不是套例行程序吗?你从未遇见有人对天主恩典说“不”。
你着急起来,几乎想要请求雷米尔点点头。不用多真诚忏悔——你心中泛起这样不敬念头——他只要模棱两可地点点头就好,只要他答应不再犯错,你便会替他忏悔,你便要免除他过去无论多深罪过。可是你不能将这求恳说出口,神父怎能劝诱他人说出谎言?你恳求地看着雷米尔,他与你对视,仿佛读出你心思。雷米尔疲倦地扯扯嘴角,那称不上是个笑容,稍纵即逝。
“不悔改。”他说。
这天稀里糊涂地结束,第二天早上,便签纸上片空白,雷米尔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无论他是否醒着,他都不想理你。你希望过几天他会好起来,也只能希望。
你勉强完成这天上午工作,没有人发现什不同,但你弄丢支笔帽。你在教堂里找十多分钟,直不见笔帽踪影。你只好放弃,去超市,买过去某日购买过食材——你看过雷米尔做菜,你至少可以依葫芦画瓢。超市收银机出毛病,购物者们怨声载道,你机械地劝说他们保持冷静。冷藏库里拿出来食材在你手中渗出冰凉水珠,你脑袋突突直跳,心神不宁。
你终于得以归家,掏出钥匙开门。所有防御安然无恙,房门在你面前开启,客厅电视机与灯都好好关着,沙发上被子被叠好。你闻到点硝烟与血味道,你感到阵恶心。
玄关空无人,客厅空无人,走廊空无人。你打开浴室门,血腥味扑面而来,红色冲入你视线,它如此鲜艳刺目,险些让你以为流血是你眼睛。
雷米尔坐在浴缸里,他好好穿着短裤和长裤,衬衫和外套,副可以出门正式打扮。当然,他现在不可能出门,因为他尾巴和爪子,更因为他半个脑袋已经不在原处。雷米尔坐在浴缸里,枪落在浴缸底,血喷溅在浴室墙上,像凝固火炬,已经干。他真是非常贴心,浴室铺满瓷砖,很方便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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