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找回呼吸,咳嗽起来。你喉咙必定肿,时半会儿无法开口。你们谁都没说话,无光室内只能听见你们粗重喘息,这光景倒挺像你们缠绵时候。
“为什不用祷言?”雷米尔说,“为什不用?你不需要发出声音都可以……差点,差点……”
他声音像他手样颤抖,你几乎怀疑自己听到哭腔。
雷米尔在做恶梦,他吓坏,被吓坏人应该被安慰,就像受伤人需要治疗,生病人需要服药,而非被进步伤害。你想这样回答,又觉得解释太长。“如果你再不松手,会用。”你治疗自己脖子,这样说,“别怕,没事。”
你把雷米尔手放到你脖子上,告诉他你平安无事,
结果你就没再搬回自己房间。
雷米尔总在睡前引诱你,当你们搂在起跌跌撞撞地往床上跑,你很难想起“这不是你房间”之类问题,而在事后,离开又显得不太对劲。大多数情况下你还是会洗澡(并把雷米尔拉起来洗澡),你让他先进浴室,然后你换床单,等他出来你再洗。你离开浴室时候,雷米尔永远睁着眼睛。
他坐在或趴在床上,对着浴室门,在你出来时睁开双眼。他看着你,你说晚安,他说晚安,并且继续注视着你。你想到你投喂过些不愿飞走鸽子,你想起街边电话亭中位给爱人打电话女士,“再见,爱你,马上回来。再见!”她含笑道,却依旧拿着电话筒,“再见,亲爱,再见!”她说。她就这样拿着话筒好几分钟,笑个不停,她没挂断,她恋人也没有。
你想看着雷米尔入睡,你想在睡前确认他是否睡得很好,亦或在噩梦中挣扎,亦或把被子踢到地下。可是他总是撑着不睡,哪怕显而易见地昏昏欲睡。你站在浴室外踌躇,不知是否应当再道晚安,然后你意识到,或许和你样,他想在睡前看着你离开。
鬼使神差地,你向他走去。他打个哈欠,向旁边挪开,在床侧睡下。
“晚安。”你说,关掉灯。
“晚安。”他说,闭上眼睛。
你们可能天做爱很多回,也可能几天都不做,视乎你忙碌程度、天气、或者别什。很难总结出个标准,那更像是种……直觉?默契?说不好。不做爱日子,雷米尔样会对你打开客卧门,他站在那里,握着门把手,等你进来,好像你就应该睡在他房间里似。当他走在前面,回头看你,你脚像有自意识样向他走去——他在等你啊,不该让他久等。
睡在起最大好处是,当雷米尔再次被噩梦困扰,你会在第时间发现,不用再耽误时间。他就睡在你身边,你可以先推醒他再开灯。很多次你都无法抽身开灯,雷米尔在被你叫醒后死死抓住你手,像抓着救命稻草。
有次,雷米尔发出无声尖叫,在你碰到他时猛然起身。你以为他醒,然而没有。他把你推倒在床上,扼住你脖子,几乎捏碎你喉管。你喉咙里有血味道,黑色斑点在你视网膜上乱窜,你抓着他手,迟疑着。雷米尔在几秒后蓦然松开手,剧烈地喘气,跌坐到自己腿上。下刻他仓皇地爬向你,轻拍你脸颊,探你鼻息。“以诺?”他说,他手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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