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落石,那几乎劈开你脊椎锋利石头显然还劈开别东西——或许正是那坚韧金属阻挡救你命。你仓皇跑回河边,拼命搜寻,那里没有你圣十字。
圣子从不露面,而教廷里其他人,只见过你八岁前模样。
你心中忽然升起个荒诞念头:你是谁?认识你人都不在,能证明你圣子身份东西不见,那你究竟是谁呢?你觉得你不在这里,你觉得你不是你,你不知道活下来自己是个什东西。他们都死,你还活着。主啊,父啊,您到底要怎做呢?
你无望地翻找着,望进水中,河水将你脸撕成无数片。在饥饿疲惫与头昏再次带走你意识前,有什亮晶晶东西漂流而下,你抓住它。
你期待那是你十字架,可它不是。那是枚圣牌,还算完好,能看清姓名与出生日期。你先看到出生年月,二十岁,与你同年,这场战斗中与你年龄相近圣职者只有那个担当
着是更多。黑暗扑面而来,你失去意识。
令人惊讶是,你居然还能醒来。
阳光照耀着你脸,将你从黏着黑暗中拽出来。你努力睁开眼睛,吐掉口中水,发现自己躺在河边。地下河在不远处来到地上,河水将你推到浅浅河滩边,让你奇迹般生还。你折断很多根骨头,浑身都是伤,口鼻溢血,但你醒,这些伤就不算什。
你治疗你自己,最严重伤在你后颈上,砸落石头在那儿留下深深伤口,再深点就能劈断你脊椎。你踉跄着爬起来,茫然四顾,周围空无人,只有些断肢残尸躺在河滩附近。不远处,有烟尘升起。
你头依然很痛,那让你很难思考,只能浑浑噩噩地向那里走去。等爬上浅浅河谷,走到开阔处,你才发现那并非炊烟。
河谷上方就是战场,河流从地下延伸到地上,竟然就在战场侧。经历个晚上,还有些东西在焦黑土地上燃烧,焦臭味挥之不去。地上到处都是尸体,人类与恶魔,当尸体血肉模糊或焦黑如炭,你很难分辨出它们生前是什东西。
你在战场上奔走翻找,寻觅着熟悉人。你更希望自己找不到,但你找到,许多张熟悉脸,许多熟悉肢体,熟悉铭牌。与军人样,圣职者佩戴着名为圣牌身份铭牌,便于为死者收尸下葬。你找到几个师兄,些随从,没有找到父亲,但找到他焦黑变形残破圣牌。你父亲从来衣冠整齐,把圣牌悉心压在最里层法衣底下,就像你把圣遗骨贴身安放。
你坐下来,脑中片空白。你认识人都不在,那些照顾你、命令你、看管你人都死。你应该感到悲伤,但你心与你面容样平静,当你不偏爱任何人,你似乎谁都不爱。
这不对,你想,可即使你知道不对,你也无法让自己悲痛欲绝,这是没有办法事情。你应当悲伤,却只感到迷茫。你本能地想握住胸口十字架,摸个空。
你猛然发现有什东西不见踪影,圣十字,证明你圣子身份信物。和圣牌、军牌不同,那枚背后刻着姓名十字架项链无法拿下来,圣十字穿在钢刀都斩不开金属链上,每个圣子在婴儿时期戴上它,死后才可能与之分离。你还活着,它却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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