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走出尤家,当司机打开车门时候,沈岱犹豫着不敢上,怕自己身酒味儿,怕自己会不会吐在车上。
瞿末予将他按进车里。
沈岱闭着眼睛轻吟,脑子里又热又混乱:“对不起,瞿总,太失态。”
“你知道就好。”瞿末予不悦道。
车门关,丝昙花淡香混杂着酒气,缭缭绕绕地充斥在车厢内。瞿末予皱起眉,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不喜欢沈岱信息素混着酒味儿。他看向沈岱,沈岱仰着脖子
如今尤兴海派春风得意,说“欢迎”他回到这个家?尤兴海当然得意,在尤家大厦将倾之际,攀上瞿家这棵大树,手里既有尤柏悦又有他,无论押中哪个都不亏,要是能靠联姻起死回生,别说欢迎他,恐怕连他爸都能恭敬地请进门。
他又去看尤柏悦,发现尤柏悦竟也泰然自若地跟着举杯微笑,难道丝毫不在乎自己母亲遭受过伤害吗?这份唯利是图从容,真不愧是亲父子。
他实在觉得恶心,也只能假笑着喝下口酒。
他平时很少喝酒,也没什量,此时为逃避这让他极度不适社交场,逃避汹涌而来不堪回忆,只能口接口地送进肚子里。
等到晚宴结束,沈岱有些发晕。
语调轻柔:“是不是饿?”
木质香从头顶笼罩下来,瞬间包裹人感官,沈岱心神颤:“还好。”
瞿末予扫瞿承尘和尤柏悦眼:“既然都到齐,就吃饭吧。”
走向餐厅时,沈岱低声道:“看他反应,您应该猜对。”
瞿末予发出声“嗯”。
“该回去。”道磁性地男声在耳边响起,伴随而来信息素香,比酒还要让他沉醉。
他抬起头,对上双深邃黑眸,接着他被扶着胳膊拽起来。
“不好意思。”沈岱大着舌头说,“有点……没醉,只是有点晕。”
“嗯,走吧。”
瞿末予坚实手臂横过沈岱后腰,支撑着他摇晃身体,沈岱知道自己确实有点走不稳,但更多是他不想稳,他宁愿放弃从岁开始努力学习平衡力,借着醉酒名义和瞿末予靠近些。
沈岱很想问问,瞿末予既然知道这点,是否有什打算,或采取什行动,反正他们什时候离婚全凭瞿末予决定,但他又知道这不是自己该问,甚至跟他毫无关系。
众人落座后,尤兴海举起酒杯,满脸笑意:“今天是个非常好日子,在家里,在这多家人面前,就不说场面话,这杯,先欢迎阿岱能够回到这个家。”
沈岱眨不眨地看着尤兴海,对他脸皮和定力佩服无比,这就是干大事人需要具备心理素质吧。
近,他想起尤兴海找他谈“合作”时,明明走投无路还要端着架子嘴脸,远,他想起二十年前,他Omega父亲带着他找上尤家,被尤兴海厌弃地赶出去,那年他只有七岁,却已经懵懵懂懂地知道什叫丢人,什叫羞耻,至少,小孩子对厌恶这种情绪敏感程度甚至比大人还要高。那天很冷,可能还下雨,爸爸抱着他在黑夜里哭,反复说着后悔生下他,他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刻无措。
他不否认他爸命运很大程度是咎由自取,但最初是因为遇到尤兴海这个始乱终弃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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