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息对他没有句责备,反而安慰他:“你还年轻,学术生涯有几番波折很正常,只要你自己不放弃,什时候都有机会出成绩,以后同行同业,未必不会再相逢。”
沈岱听得眼泪直掉:“老师,发誓不会放弃,去兰城帮白师兄干点活儿,以后只要是能做,您随便使唤。”
“去吧,你直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有规划也有执行,老师相信你能把握好自己人生。”
瞿夫人安排车到,沈岱拉着行李走出医院。
坐上车,沈岱闭目调息半天,才鼓起勇气打开手机,搜索篇星舟集团继承人订婚新闻稿。
信息素,感觉不到瞿末予,好像紧密缠绕、养分互给藤蔓被蛮横地剥离,锋利倒钩擦刮下片片血肉,在他生命中被狠狠挖走块东西,留下是巨大信仰空洞,远比后颈腺体上疤痕更深、更痛。
在那三天时间里,比起身心痛苦,更让他煎熬是绵延不绝孤独,是独自人面对病痛,甚至没有个熟人为他倒杯热水悲伤,在那样绝望下,他对腹中还未成型胎儿产生更多期待和依赖,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信念使然,这番折腾,孩子还安稳地在他身体里,已是不幸中万幸。
他更坚定对这个孩子爱与责任,纵览自己人生,他想不是这个孩子需要他,是他需要这个孩子。
身体恢复过来后,他开始着手处理家事和公事。
他婉拒瞿夫人资助,但接受她帮助。他手里还有几十万现金,瞿夫人帮他转到个可信任账户名下,让别人无法通过消费追踪他。
照片上两个人非常
他买新手机,给姥姥打个长长电话,解释自己遇到些麻烦,需要调职年,之前微信不用,这个手机号也要保密,过段时间会回去看她,他以为姥姥会有很多疑问,但姥姥似乎察觉到他遮掩和为难,体贴地没有询问太多,尽管声音哽噎,也只是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不用担心她。他放不下姥姥,但他必须自己先安顿好,才能考虑把姥姥接过去,只是,兰城医疗条件比北京差太多,或许姥姥留在这里才是最好,沈秦现在有钱,自然也不会怠慢姥姥,这件事只能等他在兰城稳定下来后再议。
他给同事们群发封邮件,解释自己因病需要休养段时间,他朋友很少,需要维护社会关系基本就是这些同僚和学术圈友人。
他又给老师和程子玫打电话,对他们说实话,他现在没办法回去办理离职,反正瞿末予给他请个长期病假,那就暂时这样吧,他现在也不适合工作,不如趁这期间把论文写完。
刘息叹半天气,最后还是让他去甘肃,那里矿区也属于星舟,研究所负责人是他同门师兄,不仅可以在生活上帮帮他,也可以支持他材料、设备和实验数据,是现在最理想去处。
沈岱对老师感激不已,心中也愧疚极,老师培养他快十年,待他亲如己出,他就这走之,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不知道把时间线拉长到生长度,此时此刻取舍对他来说是对是错,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从他做出选择那刻起,他已经不能回头,必须坚韧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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