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岱抱着丘丘走出病房,瞿末予几步走到他身边,帮他挡下个和撒泼孩子在走廊上拉扯家长,同时,坚实有力手臂环住那薄削肩膀。
沉稳黑檀木信息素像只利剑穿透云雾,在重重消毒水包围下飘进沈岱鼻息,他忍不住嗅那信息素,至少在这刻,那气味给他些许心安。
上车,门关,三个大人都紧张地屏息,观察丘丘反应。
也许是发烧影响丘丘官能,他没有因为瞿末予靠近而哭,他好像根本就毫无察觉。
这样让沈岱更加担心,他道:“老吴,麻烦你开快点。”
沈岱累得连话也不想说,只是看他眼,就转过身去。
“去医院,这里人手紧缺,医生护士顾不上丘丘。”瞿末予轻声说道,“你这个样子也照顾不好他。”
沈岱看着喘喘丘丘,眼睛愈发地红。
“这个时候就别固执,走吧。”
出去买咖啡程子玫回来,她瞪大眼睛看着瞿末予。
业被耽搁,都让他在情绪濒临崩溃时候,在心底很深处,自己对自己发出过质问:后悔吗?
他每次都仔细聆听内心声音,每次都在痛苦过后冷静地分析和思考,每次答案都是:不后悔。
他相信最难熬时光正在过去,他相信这个孩子带给他信念和力量远超过失去。
沈岱守几个小时不敢休息,直看着丘丘,靠着墙直打瞌睡。丘丘温度降些,但没有完全退烧,时而醒过来哭,时而又睡过去,医生让他再观察两个小时,再判断是回家还是进步治疗。
当瞿末予走进吵杂不堪儿科病房时,看到就是沈岱消瘦、佝偻着背影,肩膀和脑袋抵着冰冷墙,凝成雕塑般动不动。
“放心吧。”
瞿末予看着丘丘小脸通红样子,也焦心起来:“怎会
瞿末予扫她眼:“程工,对吧?”他知道她是沈岱同门和朋友。尽管个男性omega几乎不可能和女性beta产生感情,但在这个时刻,程子玫隐性地取代他位置和作用,依然让他不舒服。
“瞿、瞿总。”程子玫看看沈岱。
“谢谢你陪沈岱和丘丘来医院,接他们换家医院,你回去上班吧。”
沈岱默默地收拾好东西,然后把丘丘抱起来:“子玫,你先回去吧,今天太麻烦你。”他不想在程子玫在场情况下和瞿末予有什冲突,何况现在让丘丘好起来最重要。
程子玫讷讷地点点头,看着俩人有点傻眼。
瞿末予心里酸,无法接受他omega要如此辛苦和狼狈。他缓步走过去,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走近时,沈岱比丘丘先步感知到什,回过头来。
沈岱眼周呈青灰色,白眼球上拉满血丝,面色如纸,嘴唇干裂,好像也生病样。
瞿末予又心疼又生气,四周小孩子哭声和尖叫声更让他太阳穴筋突突直跳,他从来没有进入过这样环境,个被病痛、噪音、焦虑、怨气和双氧水味儿构筑修罗场,他真想把他老婆孩子揣进怀中,马上离开这里。
沈岱在见到他那刻脸色更难看。
瞿末予深吸口气:“打电话你关机,去酒店找你,前台说你半夜带孩子去医院,就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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