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用手指戳下丘丘脸蛋:“快点好起来,这折腾爸爸。”
沈岱心弦颤,他用想象力拉高视角,“看着”他们三个人,瞿末予抱着丘丘,他坐在旁给丘丘喂奶,好像尘世中千千万万又普普通通家三口。年多来,那些不堪回首往事没有天不折磨着他,可唯独这刻,他全然放空在这倏忽须臾温馨假象中。
瞿末予在医院里待天,他今天原本有个重要会和个早就定好行程,全都取消,导致他几乎每个小时都有电话进来。他从前很忌讳为私事影响工作,可现在他步也不想离开医院、离开他omega和生病孩子,在这种时候人心理防线最脆弱,也会倒逼人去思考很多现实问题,沈岱态度好不容易出现缓和和松动,他必须抓住机会。
期间,他还接到他父亲电话。他原本是不想接,可想到明天还要开董事会,现在不接,明天只会面对更多责难。
瞿慎打电话来,再次催促他去向周晓初道歉。
乎乎小眉毛都舒展,他开始在睡梦中嘬自己手指。
瞿末予有些激动,他邀功似看沈岱眼,期待沈岱能说些什夸奖他话。
沈岱只是松口气:“他应该是饿,你能看他会儿吗?要给他冲奶粉。”
“没问题。”瞿末予抱着丘丘坐在椅子里,看着沈岱在不远处忙活,从那个随身保姆包里拿出样样婴儿用品。
瞿末予还记得沈岱住在他家时候,上下班总背个黑色双肩包,那是某年公司发,虽然丑点,但结实耐用,沈岱会在里面装电脑、资料和些常用物品,没多少东西,拎着往肩上甩,骑上单车就走,看起来轻快又洒脱。现在沈岱随身包里几乎全是丘丘要用东西,又琐碎又笨重。
“他不是已经回法国吗。”瞿末予不耐烦地说。
“还没有,他上次被你吓到,到现在身体还没回复,就算是回法国,你也该专程飞过去向他道歉,他可是你未婚妻,你就这不管不问晾着算什?”
“父亲,觉得真正该去道歉是您。”瞿末予冷冷地说,“明确说绝不会标记他,您为什要把他送进安全屋,您知道有多危险吗,如果当时克制不住自己,他现在就不只是惊吓。”alpha在易感期将不愿意接受omega弄伤、致残、甚至致死惨剧并不罕见。
“考量还需要再向你重复吗?”瞿慎严厉地说,“标记他对你更有利,你
他欣赏和喜欢沈岱,是个在事业上格外出众omega,又有着难能可贵沉静与睿智,哪怕他后来以为沈岱算计他,以为沈岱做自不量力蠢事,这个人在他心里依然是不同。可现在沈岱暗淡许多,如珠宝蒙尘,谁见都会忍不住扼腕,他被迫思考起个被他刻意逃避问题——沈岱这年是怎过。
他知道沈岱定过得不好,很不好,但具体怎个不好,有多不好,他本能地在回避。他想沈岱回到他身边,他会好好对沈岱,切就都会好起来。
沈岱冲好奶粉,尝点试温,然后拿过来喂丘丘。
丘丘含着奶嘴,嘬得不太有劲儿,但也在努力地吃。
沈岱笑下:“能吃东西就好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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