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时间,治疗配合复健,才有可能逐渐恢复。”瞿末予耸下肩,“别担心,定会恢复。”
沈岱凝眸看着瞿末予:“嗯,相信你可以。”
“为什?”
“因为你……总能做成想做事。”
“大部分时候,是。”瞿末予笑看着沈岱,“不过有部分还得靠你。”
瞿末予皱眉看着沈岱:“你有任何情绪,都不需要压抑自己。”
沈岱低头看着手里死亡证明,沉默半晌,说道:“还有好多事要办呢,你看沈秦,他从小娇生惯养,只能做些基本事,除此之外没多少生活技能,遇到事只会哭……不过,走那年,他把姥姥照顾得还可以。”
“交给来处理,好吗。”瞿末予轻轻摸摸沈岱头,“你这段时间太紧绷,你应该回家休息下。”
沈岱摇摇头:“自己处理吧,姥姥资料都在这里,下午还得去趟公安局,还得联系殡仪馆,好多事呢,但也是最后能为她做事。”
“阿岱。”瞿末予手落到他脸颊,轻轻将他头扳向自己方向,温柔地看着他,“阿岱,你可以依靠,你不是个人,也不需要独自面对所有事,你要知道这点,好吗。”
当与重要人面临天人永隔时,每个人都会被迫思考生命与死亡意义,试图用更高维度释义来减轻离别痛苦。
沈岱记得姥爷去世时,他坐在医院楼梯间里痛哭,那时候不仅仅是哭至亲离开,更是在哭家庭变故带给他所有苦难,哭他将要面对个充满高压未来。
快十年过去,有些问题并不会因为年龄和阅历增长而得到更好解答,但会不再需要被解答,而时间确能让人变更坚强。
当沈秦哭得站不住时,沈岱第反应是麻木,他好像预习千百遍,平静地接受姥姥去世事实,感谢医生和护士,但他没有去和姥姥告别,因为在此之前,每次姥姥醒来时候,他们都在告别。
瞿末予穿着病号服,直默默陪在沈岱身边。
沈岱低下头。
“
沈岱点点头。
瞿末予倾身在沈岱头发上亲下。
沈岱闻到他身上药味儿,看到那蓝白条病号服,才猛然从恍惚中想起瞿末予伤:“你能下床吗?”
“明天就出院。”瞿末予摸下后颈,“伤口已经愈合。”他说这句话时,神情全然没有病愈轻松,反而有些落寞。
“那腺体功能……”
沈岱开完死亡证明,也不知道是困、是饿还是累,总之感觉不太舒服,便坐在椅子上休息,突然,杯热茶递到他面前,他愣下,好像这时候才从自己世界里探出头,发现瞿末予。
“阿岱,你还好吗。”瞿末予担忧地问道。他知道沈岱和姥姥感情极深,那是世间最牢靠、最厚重、最无私养育之恩,但此时沈岱表现得太平静,平静得不正常。
沈岱接过茶,喝口,温润沁香液体顺着喉管流进胃里,顿时整个身体都跟着暖和起来,他道:“还好,姥姥病五六年,这天很早就有准备。”
“你已经尽力,尽力照顾她,尽力给她治病,可惜她得是治不好病,跟你是否有钱、是否尽心无关。”
沈岱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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