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汀之带着人走,走得很干净,就好像他们没来过,沈长泽也从来不曾存在过。
单鸣就感觉自己做场很长梦,梦就是十年。
艾尔走到他身边,压着他脑袋,按在自己肩窝处。
单鸣动不动,没有眼泪,没有语言,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游隼于隔天回到哥伦比亚。
此结实,他那跑得快都会摔跤小娃娃,怎会长这快,太快,以至于十年时间就像做场梦,转眼梦醒,就要分开,怎会这样呢?
沈长泽从小到大幕幕全都浮现在他眼前,第次害怕地叫他爸爸样子、窝进他怀里睡觉样子、抱着他脖子撒娇样子、完成任务跑到他面前邀功样子、踮着脚给他洗衣服样子、护在他身前说要保护他样子、甚至是说爱他样子,幕又幕,直刺进他心脏,觉得眼眶热辣辣,这酸楚简直让他不知所措。
他从来没像现在这刻般,清楚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上有个人叫你“爸爸”意味着什,那意味着牵挂,意味着不舍,意味着浓浓感情。
他曾经很长段时间不能理解,冷酷狠毒如林强,为什要跟那个龙血人同归于尽,他明明可以跑。
现在他明白。
单鸣花钱买些情报查劳伦斯·罗迪消失,情报贩子在个星期后给回复,说罗迪已经在摩洛哥遇害,再也没回到法国,至于究竟是谁杀他,有可能是耐西斯,有可能是罗迪哥哥,也有可能是在那场混乱中中流弹,总之,他们在废墟中清理出罗迪中弹身体,情报贩子把罗迪被砸得不成人形实体照片并奉上。
单鸣扫眼之后,就扔进垃圾桶里。
从那以后没人再在单鸣面前提起沈长泽。
他们生活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挑单子,接任务,游走在死亡边缘,赌博,喝酒,嫖-妓,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痛快日子,就好像那个漂亮又厉害中国男孩儿,从未出现在他们之间。
只是单鸣总是会忍不住看那块贴在他胸口士兵牌。
这次分开之后,还能见面吗?
他能活到几时呢,也许这次就是永别,也许到他不知道在何处,bao死那天,都无法再见孩子面。
他只是有点舍不得,真只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那声“爸爸”,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这孩子用崇拜眼神看他,听到这孩子再叫他声“爸爸”。
单鸣咬咬牙,松开手,颤声道:“走吧。”
终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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