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空疼得缩缩。
封野忙松开手:“碰着?”
元思空看看自己手上缠绕白纱:“没事。”
“是想把这个给你。”封野递过来把短刃,刀套雕铸极为精巧,还镶有华贵宝石,看就价值不菲。
元思空犹豫下,轻轻将匕首抽出来,他不懂刀具,但见手中这把刃如秋霜,锋如麦芒,透着股森森寒气,必然是好刀,他赶紧插回去,“这匕首太贵重,不能要。”
元思空苦笑道:“你又异想天开。”
“怎地异想天开?这就去与父亲说。”封野说着就要站起来。
元思空将他拽回来,温言道:“封野,不能离开爹、娘,也不想离开辽东。”
封野撇撇嘴:“你又不是亲生。”
“可他们待如己出。”元思空将目光投向远方,眸中有股信念之火,在灼灼燃烧,“若有日离开辽东,必定是去秋闱,待再回来,必定以金榜题名,报他们养育大恩。”
元家两兄弟最后以不慎打翻炭火盆为由,将俩人手同时烧伤原因糊弄过去,幸而只是皮肉伤,并无大碍。
元卯其实最近也无暇看管他们,靖远王在广宁卫这二十天,他要操持数不清大小事务,还要为入冬做准备。辽东是极寒之地,到冬日,所有城防、粮草、兵甲、车马都因时节变化而与夏日天差地别,单单是御寒事,都够忙活阵。此次因为要率先筹备封家军补给,已经耽搁许多时日。
眼看两千良马已经备齐,靖远王就要拔营回大同,广宁所有*员将士都如释重负。
只有两个人半点也开心不起来,两个小小人。
此时,他们又会于马场,封野粗,bao地揪着地上草,勒得掌心通红,也浑然不觉,只是闷声说着:“不如你相马相得慢点。”
“让你收着就收着。”封野塞进他怀里,“这是父亲给,现在给你,将来有日,你要拿着它来跟相认。”
封野双眸却黯淡下来,他其实也明白,元思空怎可能轻易离开父母家乡,只是想到俩人即将分别,也不知何时能再会,他就难受极。他喃喃道:“们几时才能再相见呢?”
“定会相见。”元思空强打起精神,“就像靖远王说,将来有日,说不定你同朝为官。”
“同朝为官又如何?你在顺天,在大同,今生能得几回谋面?”
“会相见。”元思空笃定地说,“预感得到,们定会相见。”
封野沉默会儿,突然拉住元思空手。
元思空无奈:“那可是贻误军机。”
“可还不想走。”封野看着元思空,乌溜溜大眼睛里分明有几分可怜,“还没看到你说满树银花,还没在冰上策马奔驰,还……还有许多地方、许多好玩儿,你都没带去呢。”
元思空心内何尝不也闷得紧。封野可说是他结交第个朋友,虽然俩人尊卑悬殊,相识过程也颇为荒诞,可封野如此真挚可爱,又和他样胸怀天下,怕是再也碰不到这样人。
元思空沮丧地垂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才能吹散这浓郁弥漫离愁。
封野突然揪住元思空袖子,眼眸中闪动着纯粹光芒:“不如你随回大同,长大,你就做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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