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务必保密,明日值守将士也不可泄露。”
“是!”
就在这时,韩兆兴迎面走来,人尚在数丈之外,已经先声责问道:“元卯,可是你派胡百城出城?”
元卯抱拳道:“回总兵大人,是末将令胡百城出城伏击莽花尔。”
韩兆兴沉声道:“你几日前才商议不可擅自出城,你施发命令,为何不知道?”
元思空心里也有些焦急,若今夜不下雪,他失信于元卯,肯定会被赶回家。
又过会儿,元少胥也有些生疑:“爹……元大人,你怎就认定今夜会有雪?”他看眼身边元思空,突然想到什:“不会是空儿说吧。”
元卯依旧沉默不语。
元少胥急道:“元大人,你真当他能看天象吗?如此戏言怎能作为布军依凭啊。”
元思空抿抿唇,想反驳,但又想起元卯不让他随便说话,便也跟着沉默。
作主张;第二,不让你说话,不准说话;第三,照料好家人,才能来找。”
“是!空儿定做到!”元思空心脏砰砰砰狠跳几下,他在家中也时刻惦念军情,根本寝食难安,无论有多危险,他都想待在元卯身边,共守广宁。
“走吧,这就让他们去设伏。”
绊马钉又叫蒺藜,乃数根铁钉铸成,抛撒于地面,总有铁钉朝上,可刺穿马掌。据说此物乃武侯发明,当年武侯病逝五丈原,蜀军退兵,司马懿追击,长史杨仪“多布蒺藜阻道”,对付骑兵有奇效。
趁夜,士卒们撒上绊马钉,元卯又命胡百城领兵五百,半夜埋伏在莽花尔撤退路上。
元卯不卑不亢地答道:“李大人离开广宁卫前,将守备军兵符交与末将,末将身为广宁守备,可以任意调派将士。”
韩兆兴拔高音量:“吾乃辽东总兵,奉天子之命镇守边关,辽东军任调遣,你可是不把韩某放在眼里?”
元卯跪下去:“末将不敢。”他面目沉着冷静,语调无波无澜,“未请示总兵大人,乃末将之失,但军情紧要,军令有所不授,且末将更熟悉广宁将士之长短,调派起来,比总兵大人趁手些。”
“你……”韩兆兴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自从韩兆兴回到广宁,俩人之间关于广宁兵权争夺已是暗流汹涌。明面上,韩兆兴是辽东总兵,辽东城池、兵卒,均听命于他,可事实上,他先丢擎州、后失潢水,已尽失人心,而元卯在广宁极有威望,韩兆兴根本指挥不动元卯手下,陈宇隆带回来辽东军又大批伤残,他在广宁成个摆设,自然难
元少胥还待说什,元思空突见着眼前飘过抹细小柔白,他猛地抬头,但见九天洒银,他兴奋道:“下雪,下雪!”
众人纷纷抬头,元卯终于松口气:“好!”
只有元少胥皱皱眉,神色有变。
元卯走下城楼,边吩咐道:“遣斥候去再勘遍莽花尔撤退地形。”
“是!”
莽花尔般清晨前来挑衅,介时雪下不薄不厚刚刚好,薄则遮不住绊马钉,厚则敌恐生疑。
切就绪,就只等老天降雪。
众人站在城头等雪,等到深夜,也不见天象有变。
个将士冻得直搓手:“元大人,这雪究竟啥时候能下啊。”
“耐心等着。”元卯负手而立,面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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