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野口气不善:“说。”
“下官听闻世子殿下将所有访客拒于门外,猜想殿下不喜被扰,不敢唐突。”
封野眯起眼睛:“封魂,凑近点。”
“别……”燕思空惊恐地缩回墙角。
封魂伸出厚实肉爪子,把封野手从它脖子上扒拉下来,然后继续笔挺地坐着。
“让它来看着你,怎,吓成这样?”封野嗤笑声,“你以前胆子不是挺大吗?”
“殿下究竟有何指教?”燕思空也觉得自己龟缩于墙角样子有些丢人,扶着墙站起来。
封野重重哼声:“还没问你,你倒敢质问起来。”
“殿下想问什?”这天发生事过于震撼,他已经没脾气。
燕思空喉结轻轻滑滑,开口时,已是平静如斯:“世子殿下这是何意,可知劫持朝廷命官是大罪?”
封野冷冷笑:“剖辱马尸是大罪,袭击亲王之子是大罪,你伏法吗?”
燕思空嘴唇微微抖抖,片空白大脑里,仅仅有个念头——他记得。
那刹那,竟似有万千委屈涌入心头,鼻腔猛地泛起股酸意。
封野深深地看着燕思空,胸腔用力起伏下。
也不知这样僵持多久,燕思空以背抵墙姿势看似不费力,实则由于全身紧绷、动未动,很快就酸麻不已,而心理上折磨更是苦不堪言。
他实在忍不住,悄悄晃晃腿。
那狼只是眼睛动下。
燕思空将刀横于胸前,壮着胆子,慢慢地顺着墙滑坐到地上。
那狼依旧毫无反应,从头至尾保持着同坐姿,神情严肃,仪态竟是无比地高贵。
封魂却是站起身,款步走向燕思空,停在其身前几步之遥。
燕思空看着近在咫尺那硕大狼首,泛白眼仁,以及根根清晰可见银灰毛发,呼吸都变得极为谨慎,靠得越近,他越能
封野顿顿:“问你三个问题,你若答得好,便让它走。”
“下官定当如实回答。”
燕思空连翻官腔听来很是刺耳,封野皱皱眉:“那日春猎,是不是你给薛伯出主意,助驯服烈马。”
“是。”
“若不找你,你打算何时来找。”
燕思空垂下眼帘,掩饰自己那莫名情绪,低声道:“殿下……可否先让这头狼退下。”
燕思空紧抱匕首,不顾形象恨不能嵌入墙内样子,实在有几分滑稽可怜,封野忍着笑,眼中闪过丝戏谑,他伸手摸摸那只狼脑袋:“什叫‘这头狼’,它叫封魂,是弟弟。”
燕思空深吸口气:“可否让……封魂殿下……暂避?”
“们喝过只母狼奶。”封野抱住封魂脖子,“它是不是很威风?”
“……威风。”
事到如今,燕思空只好大胆猜测,这只狼并不打算吃他,而是在……看着他?
天下奇闻。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阵脚步声,燕思空心头紧,直勾勾地盯着那敞开门扉。
看到走进来人时,燕思空怔住。
虽是心中早有猜测,但见到封野瞬间,他还是没能克制住那阵难言颤动,当封野以种他读不懂目光看着他时,前尘往事在眼前接踵而至,恍然间仿佛时光飞速倒溯,他们都退回少年时,那永生回不去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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