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昭武帝面露喜色:“霂儿之学识大有进步啊。”
颜子廉佝着身子离席,跪下来,高声道:“皇上,太子殿下这首颂诗,虽然构词还略显稚气,但才情已不容小觑,最重要是,此诗饱含真情与崇敬,且十分关注国运民生,老臣听来,真是……真是感动不已啊。”说到最后,竟是尾音发颤。
“是啊,真是好诗,太子殿下这颗赤子之心,岂不胜却珍宝无数。”
殿内溢美之声四起。
宴席之上,数百*员目光都落到陈霂身上。
陈霂挺起胸,俊美少年身上带着股掩藏不住贵气,他不卑不亢地答道:“儿臣为父皇写首诗。”
席间片惊诧之声,今日寿礼之中,不乏稀世珍宝,堂堂大晟太子,竟只做区区首诗,未免有些上不得台面。
昭武帝含笑不语。
许皇后膝下无子,与二皇子母妃常贵妃多年来明争暗斗,心里自然是偏向陈霂,她想起二皇子送那九龙玉爵是何等昂贵,此时略有些尴尬。
是朝臣,而是自己,用大抵是自谦之词,譬如上感天恩、下抚众生,身负重任而见己之不足云云。
而后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谢忠仁咏颂昭武帝绩业,燕思空听得脸漠然,还要跟着大喊万岁。
之后便开始舞乐宴席,朝臣们终于能松上口气,填填饿大半日肚子。
燕思空与左右同僚谈笑风生,心中却清醒地算计着,若是快马加鞭,阿力现在差不多该到庆阳。
舞乐稍息,鸿胪寺*员两手持着长长礼单,朗声逐念起外邦、藩王和子臣们寿礼,念到个,小太监们就呈上个,若是寿礼过于庞大,还要着人抬进来。
二皇子派*员们,都没几分好面色。
昭武帝被捧得飘飘然,显然对此诗也十分满意:“难得霂儿有此心意,朕喜欢。”
陈霂状似激动地跪下来:“谢父皇。”
那日寿宴持续到夜半时分。众*员都已疲累不已,寿宴结束后,便急匆匆地返家。
燕思空不紧不慢地往殿外走,想着
陈霂拱拱手:“儿臣以为,父皇坐拥天下,抱揽江山,什奇珍异宝在父皇眼里都不足称道,父皇看中必是心意,儿臣对父皇孝悌之心、敬爱之情日月可鉴,此诗乃儿臣耗费数月写就,惟愿父皇与天同寿。”
“哈哈,好。”昭武帝笑道,“来,霂儿,念给父皇听听。”
陈霂不疾不徐地摊开卷叶,清清嗓子,朗声颂念起来。
此诗充满着克制又含蓄赞美,且富有真挚地崇拜,却不过分谄媚,听来叫人通体舒畅,偶尔用词稚嫩,也瑕不掩瑜,直让人感念陈霂真情流露。
首诗咏罢,颜子廉带头击起掌,朝臣们自然不能不给颜阁老面子,也跟着鼓掌。
当然,不是什人都有机会亲自为皇帝献上自己准备寿礼,但之于太子却是不可或缺礼仪。当所有寿礼都展示给昭武帝后,陈霂才双手托卷,躬着身,低着头,恭敬地走进来,跪于丹樨之前。
“儿臣,恭祝父皇福如东海,万寿无疆,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昭武帝今日心情大好,对着陈霂也有笑颜:“霂儿平身。”
“谢父皇。”
许皇后笑道:“霂儿为陛下准备是何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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