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颜子廉说完这句,就埋头阅卷,不再理他。
燕思空也不着急,安静地坐着,等待着。
过足足快个时辰,颜子廉方才释卷,抬起头
“好吧。”陈霂眼珠子转转,突然挨近燕思空,张稚气未脱俊脸上带着几分促狭笑意,“那先生究竟……好不好男色?”
燕思空上身不自觉地后倾:“殿下莫要取笑。”
陈霂哈哈大笑起来。
——
隔日去文渊阁时候,看到颜子廉,燕思空不知怎地,就突然想起陈霂话。
于是也越来越多人想为他说媒,但他通通推说父母具往、婚姻大事要由恩师定夺,让他们去找颜子廉,但凡这样说之后,便就没下文。
那日在东宫,连陈霂也不禁好奇起来:“先生,你为何还没娶妻?”
“殿下怎也关心起这个?”虽然他并不想娶妻,可其实他也好奇,颜子廉为何至今不给他说亲。
“先生才貌惊世人,怕是天下女子都想嫁与你为妻,可你不但不娶妻,连个妾也没有。”陈霂微眯起眼睛,暧昧道,“莫非……先生好男色?”
大晟不似前朝那般兴好男风,但也并不避讳,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家中养个把男宠,并非什新鲜事儿。
思空站起身:“先走。”
“你最近跟靖远王世子走得颇近啊。”佘准戏谑道。
燕思空扭过头来:“你是怎知道?”
“这京城内外,有什是不知道?”
“给你银子,不是让你来盯着。”
颜子廉究竟为何不给他说亲呢?难道是想挑选个己派士族,进步拉拢他们之间关系?亲事在派系之争中非常重要,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颜子廉还没找到合适人家。
再者,自新编史案后,颜子廉对他时而如常,时而又有些冷漠,不知道是否在试探、考验自己。
燕思空决定去问问,他不喜欢这种心里没底事,偏偏亲事他多半是做不主。
颜子廉见他进来,只是抬眼瞄下,就继续看手中公文。
燕思空朝他躬身:“学生见过老师。”
燕思空笑道:“下官饱读圣贤,心中有佛儒,胸中有宏愿,只想辅佐殿下、陛下,开创太平盛世,建立泽被万民之功业,娶不娶妻、纳不纳妾,有何紧要。”
陈霂噗嗤笑道:“先生才二十三岁,这番话说怎地跟个老头子样,你莫欺年幼,说得这般冠名堂皇,你娶妻生子,也不妨碍你建功立业。”
燕思空无奈:“殿下说得是,下官也好奇呢,恩师直不给定亲,也没办法啊。”
“去与颜阁老说。”
“不可。”燕思空告饶道,“老师此举必有目,请殿下就不要操心。”
“耳目遍地,也不是故意要盯着你。”佘准皮笑肉不笑道,“怎,提到那小狼王,你就不大对劲儿,还念着青梅竹马旧情?”
“……有消息随时知会。”燕思空旋踵离去。
——
中秋过后,封野返回景山大营,许是军务繁忙,俩人已有月余未见。
燕思空生活照旧,最常出入于文渊阁与东宫,时不时也还有些应酬。他极善笼络人心,来到京师不过两年,结交很多朋友,因他才貌双绝,又是太子侍读,在京师公子名流中声名大噪,很多人也都慕名想与他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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