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后世之人记得。”燕思空声音细若蚊呐。
“什?”封野又凑过去。
燕思空却不再说话,只是用湿润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眸中发掘出什。
那深邃、浓黑瞳仁就像汪神秘潭水,撒发着摄人心魄魔力。
封野忍不住吻上他眉目。
燕思空酒劲未过,依然懵懵懂懂,他低声说:“今日,是爹忌日。”
封野抚摸着他额头:“元千户是个真英雄。”
“英雄……”听得这二字,燕思空苦笑两声。
英雄总是拯救别人,谁来拯救英雄?
是否英雄注定下场凄凉?
自俩人相识以来,燕思空还未醉过,如今不仅醉得塌糊涂,且双目浮肿泛红,明显大哭过,这般脆弱忧伤模样是他头次见到,令他分外心疼。
他轻轻撩开燕思空额前头发,自语道:“你这是怎。”
燕思空突然把抓住封野手,双目睁开条细缝,朦胧地看着他,小声呢喃着:“爹……”
封野愣愣,将耳朵凑过去,终于听清燕思空在叫什,顿时无声叹息。
“爹……”燕思空紧紧握着封野手,嘴角下撇,泫然欲泣,似是有无尽委屈。
封野将燕思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卧房,并吩咐道:“去备上热水和解酒茶。”
将燕思空放在塌上,封野仔细掖好他被角,皱眉看着他绯红面上,带着几道干涸泪痕。
你哭?为什?
封野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很快地,阿力端着水进来。
燕思空闭上眼睛,用极大地力气死死握着封野手,犹如溺水之人握住唯救命稻草,毕竟是常年习武之人,力道之大,竟捏得手骨都在咔咔作响。
封野听到燕思空无声求救,便忽略那疼痛,细碎而温柔吻落在他眼皮、面颊、鼻尖,最后是苍白冰凉唇,先是小心翼翼地吸吮,待得到燕思空第次回应,便克制不住地狠狠索取,舌尖蛮横地顶开他牙关,勾挑他舌头。
俩人大口喘着气,却依旧在纠缠,这吻粗,bao而滚烫,正在点点驱散燕
封野深知丧亲之痛,无法用言语抚慰:“你若还想喝,陪你。”
燕思空双手握住封野手,抵在自己胸口,用近乎执拗地语气说:“封野,爹是冤枉,你知道吗?”
“知道,天下人也知道。”
燕思空摇摇头:“他们不知道,也许只有广宁城人还知道,但渐渐也要忘,百年之后,谁还记得他。”
“们记得,总有人记得。”
封野呼吸窒,心脏跟着揪起来:“思空,在这里。”
燕思空慢慢睁开眼睛,目光由茫然逐渐变得清醒,他怔怔地看半晌,迟疑道:“……封野?”
封野点点头:“你可还清醒?”
燕思空深吸口气,怅然道:“封野啊……”
“你这是怎?为何喝成这样?”封野心中已有猜测。
封野厉声道:“你们去哪里?他为什喝成这样?”
阿力费力地比划着,他知道封野看不懂,所以也有些着急。
“你……”封野不耐道,“退下吧。”
阿力颓丧地垂下手,躬身退出去。
封野将布巾浸温水,拧干之后,轻拭着燕思空被冻得冰凉面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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