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苦笑道:“自然也是这样想,只是不知要等到何时。”
“等待也是修行。”
封野亲亲他:“空儿知。”
“对,瓦剌那边可有动向?”
“这眼看开春,父亲说,待到冰河融化,春草盈野,牛羊可饱腹之时,瓦剌就要出兵。”
俩人不过月余不见,却仿佛如数年般长久,满心满眼都是遮掩不住情愫,燕思空明知不该如此,三番五次警告自己,仍是难以自控地陷落。
番热浪过后,俩人相拥着温存,闲聊起朝中之事。
“听说颜阁老装病,惹得皇上都亲自去探病?”封野用修长地手指划着燕思空光滑地背脊,那层薄薄地细汗将皮肤衬出动人光泽。
燕思空像只慵懒猫儿,缱绻于封野怀中,轻声道:“并非装病,是真病。”他复又噗嗤笑,“不过老师身体还算硬朗,半个月就好。”
封野低笑两声:“阁老有些手段……可惜皇上始终不肯发兵平叛,简直是养患啊。”
情低落,说阉党挡道,朝纲解纽,他大志难图,心灰意冷,萌生告老返乡想法。
燕思空便耐心劝慰,晓之大义。他心知颜子廉是因病多感伤,抱怨几句罢,位极人臣尚能激流勇退、得休便休,自古有几人?能落个好死已是善之善者矣,权利就像蛊毒,明知毒极要攻心,也是拿得起,放不下。
再说,就算颜子廉当真有圣贤之胸襟,他也不敢致仕,他与谢忠仁斗几十年,旦放权,谢忠仁怎会不趁机清算。这俩人结局,只有你死亡。
颜子廉半是生病,半是心存怨怼不想上朝,足足在家躺个来月,不过朝中大小事,他样也没落下,自从王生声被贬,他已完全掌控内阁。
但朝廷没首辅,却是鸡飞狗跳,因内阁效率低下,很多事务就得堆到皇帝面前,昭武帝懒政几十年,非有叛乱这等危及国祚大事,决计勤快不起来,这般劳作他哪里受得住,连下两道圣旨,又是派太医,又是送灵药,见颜子廉依旧不出山,竟纡尊亲去颜府探病。
“那……陛下可有定夺?”
封野摇摇头:“此事过于机密,父亲不会在信中说,但猜……”
“你猜?”
封野叹口气,展臂搂紧燕思空
“你也觉得叛军必反?”
“必反,走这步,谁还想回头?回不去。”封野闷声道,“若让领兵,不需两万,给两千就可平叛,帮乌合之众,必是触即溃。”
燕思空笑道:“信你,可惜陛下是不会让你带兵。”
封野眸中流露失落。
燕思空安慰道:“封野,你年方才十九,不必觉得不得志,你身谋略武功,将来大晟必有重用你之时,相信。”
天子躬亲探望,是何等无上荣耀,纵观历任内阁首辅,也没有这般殊荣,那恐是颜子廉生中最风光时刻,陪同皇帝起来谢忠仁,也要做出关切有加模样。
这般做足面子,颜子廉也就顺坡下驴地病愈返朝,但昭武帝对平叛军事仍未松口,显然那八万两私库银让他肉疼极。
——
颜子廉病愈,燕思空才有闲去探望封野。
封野为见他,得空便从景山大营返城,已经扑两次空,此次相见,言辞诸多不满,全都化作卧榻之上激情云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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