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轻哼道:“因为配得起这兵权。”
“对,因为你十岁上阵杀敌、十四岁深入敌阵、十六岁独自领兵,因为你智勇双全,因为你军纪严明。”燕思空用肩膀撞撞封野,笑
封野沉声道:“休息夜,明日定夺。”
“封野。”
“叫将军!”封野瞪向他,“燕思空,军中无尊卑,却有上下,你不必赘言。”
燕思空拱手道:“是,将军。”
封野懊恼地吁出口气,朝侍卫挥挥手:“全都下去吧,和参军要休息。”
两日之后,由当地向导领路,他们进入南岳山。
山谷狭窄,大军被拉得长长,绵延四五里有余,首尾不能呼应,封野命大军分成三段,两段相隔三四里,以防止中伏,可以互相援救。
晚间,他们择背山近水向阳之高地扎营,路上谨小慎微,但凡易近难出、便于设伏之地,就绕道而行,行军速度虽然慢不少,但前几日都安然度过。
进山第四天,下起雨。
雨势并不大,但连绵不绝,山路泥泞,马蹄多有陷入,冒雨前行,湿衣寒体,将士苦不堪言,行军速度下子慢许多。
是夜,封野率五千将士于夔州出兵。
他们放弃不必要辎重,携十日口粮,轻装上阵,力求以最快速度翻过南岳山麓。
这战打得便是速度,只要他们抢得快,梁王就来不及设伏。
夔州至岳阳近四百里,正常行军日四十里,也要走上十日,而他们还要巴山越岭,若是途中遇险,又或碰上疾风凄雨,这十日口粮怕是并不够吃。但封野下令只带十日口粮,背水战,以鼓士气。
燕思空也换上身铠甲,他气质本就潇洒,如今兵甲加身,将他衬得器宇轩昂、英姿勃发。
这几日封野和燕思空直同寝于帐之内,却不可能有风月之心,不过是为减轻负重,精简物资。
封野朝燕思空招招手:“过来。”
燕思空走过去。
封野挨着他:“有些焦虑,你别生气。”
燕思空淡道:“你知道赵傅义为什敢把兵权交给你个区区十九岁半大少年吗。”
燕思空坐在营内烤火,轻叹道:“封野,看,还是休息日吧,如此雨势,万遇上山体倾滑,后果不堪设想啊。”
封野神情严肃地盯着账外连珠子般往下坠雨滴:“们哪有日可以休息,若就此耽误时日,们就只能走青须谷呀。”
“前几日军已倍道兼行,抢至少三日时间,此时休息日,也可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否则若是遇上埋伏,敌军以逸待劳,军必败。”
“这荒山野岭,就算朗朗晴空,梁王都未必找得到们,何况是这种鬼天气。”封野道,“休息夜,明日看看天气如何,再做定夺吧。”
“明日雨怕也不会停。”燕思空道,“已观气象数日,积云不散,湿气低垂,淤结于山中,三日内可能都不会停。”
封野含笑看着他上马,二人对视眼,并回以对方笃定目光。
封野长吁口气,道:“出发。”
传令官大喊道:“出发——”
为避人耳目,他们不敢擂鼓,人衔枚,马裹蹄,默默朝南行去。
从夔州过施州,这路尽是坦途,封野要求日行军百里,因为旦进山,速度必然要慢下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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