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霂不再说话,他抱着元南聿,伴着室沉默,很快沉入梦乡。
元南聿起初浑身僵硬,拼命想离陈霂远点,可连方寸距离都挪不开,俩人近到他能感受到陈霂呼吸喷薄在自己脖子上,他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心里想着,如此冷酷人,身体居然也是热。
他本想趁陈霂睡着之后悄悄离开,可困倦不断来袭,
陈霂凝视着元南聿侧脸,将身体更贴近几分,小声在他耳边说:“你没有错待过,虽然你射箭……便算是们扯平吧。”
元南聿沉默着。
“说来,如今也只有你,不图什。”陈霂不禁黯然,“可你偏偏想要离开。”
“不属于这里。”
“你属于这里。”陈霂收紧结实臂膀,紧紧抱着元南聿,“因为你属于。”
陈霂低低笑两声:“比他聪明,他就不该让生下来。”
元南聿只觉背脊发寒。
陈霂有些失神地望着元南聿脸:“曾以为,燕思空是除母后外第二个对好人,错,他只是利用。”
元南聿皱起眉。
“没关系,现在不需要他。”陈霂轻轻抚摸着元南聿脸。
陈霂轻声诉说起小时候事。
德睿皇后被昭武帝所不喜,他这个长皇子自小跟着受尽冷落,连太监宫女也能欺辱,冬日炭火总是不够,夏天要日夜受蚊虫叮咬,宫份总是迟发或被克扣,甚至有两次差点死在文贵妃阴谋之下。德睿皇后要靠着为其他妃嫔做绣品,换取银两让日子好过些。
陈霂说得平静,但听来实在触目惊心,自立储风波伊始,文贵妃就想除掉他们母子二人,可他却活下来,岂不是上天眷顾?
只是老天爷对德睿皇后这个可怜女人就没那心慈手软。
陈霂说到最后,声音微微颤抖着:“这辈子,只有母后真心对,她生没害过任何人,为何连坐拥天下这天也等不到?”
元南聿深吸口气。
陈霂闭上眼睛:“已许久不曾安睡过,你成天说要杀,但却……却觉得只有你不会害。”
元南聿眼眸中闪过诧异之色。
“你心里想什,总是写在脸上。”陈霂轻笑着,“该说你磊落呢,还是傻呢。”
元南聿不忿地翻翻眼皮,不止个人说过他藏不住心事,燕思空从小就说,这些年他已内敛许多,这话从敌人口中说出来,格外令人恼怒。
“你也不需要。”元南聿冷道。
“与需不需要无关,就是要你。”
元南聿嘲讽道:“因为你得不到燕思空,便拿报复他。”
陈霂面色沉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说,错待过人,都要付出代价。”
元南聿握握拳头,转过脸去。
元南聿听来心中颇有触动,不管陈霂在他眼里有多恶,子欲养而亲不待悲伤悔恨却是他能感同身受,只是他也无法开口安慰陈霂,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所有错待过和母后人,都会付出代价。”陈霂冰冷地说。
元南聿迟疑地说:“你已经杀很多人。”
陈霂阴狠地说:“不够,要让父皇好好看着,看看他种下恶果,让他余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你不要庶出长子,赐死齐曼碧,跟你恨父皇又有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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