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猛烈台风骤雨,穿过难以想象危险,像他说那样真来到他身边,用冰凉手摸他脸。
那瞬间他觉得这只手实在太温暖。
简隋英皱眉看着他:“你看干什,举起来,看看你脑袋砸什样儿?什东西砸啊!”他抓着李玉手腕移到脑后,努力分辨着他头发上哪些是血哪些是水。
李玉没说话,摇摇头。
简隋英慢慢拨开他沾血头发,看到道四五厘米血口子,看样子不是很深,但他也不敢确定,总之看李玉脑袋还清楚,还能说话能动,应该是没有大碍,他这才放下心来。他边往棉花上倒酒精边叹气:“平时不戴安全帽就不出事儿,不戴就出事儿。你也是,让你跟着工头你自己乱跑什?所有人都回来就把你落下,大家还都以为你早就回来呢,要不是早发现啊……”
简隋英“嗯”声,抹把脸上泥水:“还能说话,不能死吧你?”
李玉抬起下巴看着他,喃喃道:“你真来……”
简隋英觉得他脑袋可能给砸坏,赶紧拿手机当照明,从袋子里把急救箱拿出来。
他捣鼓半天才把急救箱打开,然后在里面发现枚小手电筒,打开试,虽然照明范围小,却非常亮。这对置身在黑暗中俩人来说,无疑是种慰藉。
简隋英把手电筒塞到他手里:“李玉,你把它举起来,看看你脑袋,砸哪儿?”
这个酒店,每层平均面积三千多平方米,此时跟个鬼城样几乎没有光线,要找个可能已经受伤昏迷人,简直比找个会叫会动老鼠还难。
简隋英扛着两个总重量十来斤袋子,边叫边在楼里跑,累得他都*觉不到自己腿。他这辈子真没遭过这样罪,不只是身体上,心理上负担更是压得他阵阵恐慌,如果李玉出事,他真不知道自己怎跟李家交待,又怎跟自己交待。
就这找两层楼,他终于在第三层发现李玉。
借着稀薄月光,他看到低着头靠坐在墙角李玉。
“李玉!”简隋英叫声,跑过去。
简隋英也不太会处理伤口,他反正觉得按照常识来说应该是先消毒,也就不管三七二十直接拿沾
李玉慢慢地把小手电举起来,却在照到简隋英时候顿住。
认识简隋英年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如此狼狈模样。他总是光鲜耀眼,意气风发,头发丝不苟,裤子找不出褶子,觉得衣服搭配得不合理就不出门。
眼前这个满脸污泥形容萎靡,身上衣服比破抹布还脏烂男人,他真无法相信能是简隋英。
后脑勺持续着胀裂火辣疼痛,不远之外狂风,bao雨电闪雷鸣,这几个小时无边孤独和黑暗,都让他头次感到不知所措。当简隋英跟他说“等”时候,他没抱任何希望能在天明之前见到他,尤其是电话联系中断,他又陷入孤独地等待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捱过漫长黑夜。
可是简隋英真来。
李玉这回也听到他叫唤,慢慢抬起头。
简隋英膝盖发软,下子半跪到他面前,伸手摸摸他脸。
还是热,他长吁口气。
“李玉……”
“你来?”李玉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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