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玉哭起来,跟其他人都样。眼泪像关不上水龙头,顺着脸颊哗哗地流下来,整张脸顷刻间就爬满泪水。他咬着牙,边不断地抹掉模糊他视线泪水,边费力地把束缚简隋英手脚皮绳解开。
然后他就抱住简隋英,紧紧地抱着,无限悲伤地叫着“简哥”,就好像受到莫大委屈。
简隋英只觉得眼眶酸涩,但他最终没有哭。他没有理由因为李玉哭,他也不能为自己哭。无论是什原因,他不能让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示弱。
在这两个个个比着赛伤害他人面前,他永远,永远都不会示弱。
他用力推开李玉:“滚。”
抽纸盒,用力朝李玉扔过去,同时大吼道:“差不多行!你他妈想让们简家绝后啊!”
这声吼叫把正在搏命两人神智给拉回些许。
李玉动作顿住,他僵硬地扭过头,原本白净脸上挂着不知道是谁血渍,头发被汗彻底浸透,眼睛片血红,形如修罗场里恶鬼。
简隋英心狠狠震下,他没有见过这样李玉,这样李玉,让他胆寒。
李玉看他眼,又看看被他打得几乎神志不清简隋林,终于慢慢松开抓着他衣襟手。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步步地走到简隋英床边,每向那张床靠近步,对他来说,都需要极大意志力。
他捡起衣服穿好,然后拿起床头柜上自己东西,挺直腰板,步步地往门口走去。
在经过简隋林身边时候,简隋林痛苦地叫声:“哥……”
简隋英顿下脚步,然后猛地回过身,照着他肚子狠狠地踢好几脚。简隋林就像条垂死鱼,连呻吟都发不出来,但他却用力地抱住简隋英脚,哭着说:“哥,哥,是真……”
简隋英踢开他胳膊,夺门而出。
他伸出手,拳头上全是血,关节处都已经擦破。
简隋英无言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个陌生人。
李玉颤颤巍巍地伸手去解他手腕上皮绳,他手指动作异常迟钝,根本就不听使唤,怎都解不开。
简隋英看着那沾血皮绳,看着认真瞪视着那皮绳李玉,然后他就看到,李玉哭。
他从来没见过李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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