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你处置。”
范无慑胸臆滞,随后气血翻涌。
当年,他带着山河社稷图和轩辕天机符重返大名,与已经践祚人皇宗子珩生死战时,发生过模样对话。
他赢,他是如何“处置”宗子珩呢?
他把宗子珩压在无极宫三清殿龙椅上,做他直想做事,他要让他那个为皇位不择手段、杀父弑弟大哥,好好尝尝不惜切成为宗天子代价,且往后端坐于此每天,都想起自己是如何在这皇位上像条狗样被自己弟弟操!
“狂妄。”解彼安斥责道,“刚刚师尊还说过你呢。满招损,谦受益,你这个自大坏毛病必须改。”
范无慑蛮不在乎地说:“说是实话。”
解彼安皱眉看着他:“真是年少轻狂,是不是又想挨罚。”
想到上次擦天地,令范无慑颇为恼火,他睨着解彼安:“师兄能赢过吗?”
“什?”
解彼安原是打算早就把江取怜事告诉钟馗,但觉醒来,却发现钟馗在指导范无慑练剑,见他小师弟黑衣服变得灰扑扑,该是练有阵。
解彼安饶有意趣地在旁看着。
这天师宫清冷太久,师尊为他安全,从来不准阴差服侍,薄烛也不过来两年,在此之前,偌大宫宇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他从小渴望有适龄玩伴,这个愿望虽然实现有点晚,但他还是很高兴。他希望他们师徒三人和薄烛,能直这样下去。
师徒俩连过数招,范无慑再次被钟馗破攻势,打落手里剑。
钟馗不留情面地训诫道:“你招式没什问题,基础也很扎实,但速度太慢,且杀气重,只有五分力,偏有十分傲,眼高手低,于己毫无益处。”
然而解彼安终究不是宗子珩,他说这四个字时候,脸上没有行至山穷水尽决绝,只有少年意气、神采飞扬——他丝毫不认为自己会输。
范无慑板着脸:“你跟别人切磋,也轻易许下这种承诺?”
解彼安不甚在意:“怎?你师兄与人切磋,还不曾输过,若当真输,那也只能愿赌服输嘛。走,吃早饭去吧。”
“你就不怕别人提出非分要求?”
“师兄和比场,若你赢,就都听你。”
解彼安被气乐:“你就这样做人师弟?”
“没做过人师弟。”
“好啊,改日们比场。”解彼安心想,真要治治这小子骄横脾性。
“师兄,若你输呢?”无意间问出这句话,范无慑盯着解彼安黑黢黢眼睛,心跳骤然加快,有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大哥,若你输呢?”他会怎回答,他会不会说……
范无慑气息不稳,但眼神并无不忿,反而显得很平静,因为这话没说错。他此前以为,钟馗被称为天下第人,靠是东皇钟,修仙界对此也确有争议,毕竟钟馗又没和许之南、李不语打过,胜负两说,如今看来,就算没有东皇钟,钟馗也是当世修仙界顶级宗师,配当解彼安师父。
解彼安含笑道:“师尊,无慑,休息会儿吧,该吃饭。”
“好,吃饭去。”钟馗大摇大摆地走。
“无慑,得师尊指导,肯定受益匪浅吧。”解彼安拿来块毛巾,示意范无慑擦擦衣服上灰。
“尚可。”范无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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