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越走越深,突然听到很远处有阵轻微声响,像是铁链拖过地面。
解彼安将无穷碧横在身前。虽然他剑法远比棍法好,但对付邪祟,还是魂兵器更有用。
那铁链时不时就响下,仿佛有什东西窸窸窣窣地在动,于片漆黑与窒闷山洞里听到这匪夷所思声音,叫人毛骨悚然。
“无慑,这东西恐怕有实体,不知道是行尸,还是被上身,要擅用魂兵器,它可以把魂敲出来。”
“好。”
黑黢黢山洞如同兽口,怒张着、等待着猎物。
俩人对视眼,同时从乾坤袋里摸出火符,解彼安先范无慑步踏进山洞。
洞内潮湿、阴冷、狭窄,地面尽是乱石苔藓,哪怕有火符那点光亮,也时不时要磕绊两下。火符能照到最远地方,还是黑暗,仿佛将他们吞入腹中不是山洞,而是黑暗本身。
“无慑,怕不怕?”解彼安轻声说。
“不怕。”
“有人死?”
“不像新死之人。”解彼安表情严肃,“魂兵器对人魂是有所感知,但范围不大,除非是怨念深重魂,才会有这强反应,新死魂般比较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死。”
“那是怎回事?”范无慑听得周围片寂静,“整个蜀山都很安静,看来除们,没有人被惊动。”
“要是碰到很厉害邪祟,要是死很多人,无论哪种,此事都十分蹊跷。”解彼安循着无穷碧指引,路往后山跑,“若这不是新死之魂,而是早就有,为什之前们不知道?蜀山城隍从未上报过这样强怨魂,就说明此前没有,而们在这里过夜,刚刚才察觉。”
“难道是从别处来?”
手中点火光,越往外缘,越是黯淡,它仿佛在光与暗之间拉锯徘徊,稍有不慎,就会被黑暗策反。突然,黑暗边缘处浮现不样东西——截索链。
俩人放轻脚步,缓缓靠近。视线中出现数条索链,在石壁间纵横交错,链条足有成年男子手腕粗,离他们最近铁链,头扎入地底。
解彼安两指夹着火符注入灵力,口中诵念符咒,然后将那黄符射出去。
火符轰地声爆燃
“你才十五岁,怕也不丢人。”
范无慑刚想反驳,又听解彼安说:“害怕话,离师兄近点。”
他沉默地挨近解彼安,俩人几乎是肩膀挤着肩膀往前走。
“会儿不管看到什,发生什,定不要慌张,不要乱跑,有师兄在,不会有事。”
“嗯。”
“几乎不可能。怨魂多是因为生前爱恨执念不散,除非被人驱使,不会轻易离开当地,再者,蜀山有上万名修士,阳气极重,邪祟只会避而远之,除非它本来就在这里,不然不可能无故、毫无征兆地出现。”
“那就只有种可能。”范无慑道,“那邪祟被封印在此处,不知因为什封印解除,被魂兵器感知到。”
解彼安神色愈发凝重。他从未见无穷碧有过这大反应,不管那东西是什,定不好对付。
俩人离开云嵿,头扎进茫茫山林,被无穷碧指引着,寻到处山洞。那山洞入口被人高野草所遮掩,哪怕近距离路过,都未必能发现,极为隐秘。
范无慑抽出汀墨,几道剑气清出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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