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人之成就,终归在己,即便不是宗天子儿子,只要潜心修行,修仙界必有席之地。”
“你说得轻巧,你是不是忘自己还有个天资不逊于你弟弟?”
宗子珩如鲠在喉。
“你对他可是好番栽培,可想过有天他在蛟龙会上夺魁,又得神农鼎淬神剑,你就要辈子活在他阴影之下?”
沈诗瑶曾不止次明里暗里地表达对宗子枭忌惮,他不愿顶撞自己母亲,但也从未放在心上。
宗子珩张口无言。
“宗子沫有储君之位,有强大外戚,宗子枭有绝顶天资和帝君宠爱,你呢?你有什?”沈诗瑶娇美面容几乎扭曲,“你什都没有!”
宗子珩按住沈诗瑶肩膀,柔声道:“母亲,您怎,谁惹您生气?”
沈诗瑶眼眸含泪。
“儿子并非什都没有,儿子有母亲。”宗子珩轻轻拭掉沈诗瑶将要脱框眼泪。
沈诗瑶背对着宗子珩,纤瘦肩膀剧烈起伏着,显然是动大怒。
宗子珩放轻脚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住她肩。
沈诗瑶转过身来,她眼圈赤红,瞳晶上布满血丝,原本柔美面容此时满是怨愤与狠戾。
宗子珩吓跳,他从没见过这样母亲,母亲虽然有些善妒,但也都情有可原,绝大多数时候,她是温柔慈爱。
“您这是……”
宗子珩叹道:“母亲,和九弟为何非要攀比,们兄弟二人联手,岂不更强大?”
“你……你怎会这蠢!”沈诗瑶气得狠狠推开宗子珩,“你自以为兄弟情深,帝君可有对你们视同仁?武器,法宝,仙丹,洞府,这些东西他以前给过你吗?以后会给你吗?你到最后只会无所有!想让你娶个名门大派千金,难道是在害你吗?!”
宗子珩抿抿唇,心里堵得难受,他小声道:“儿子并非不明白母亲苦心,只是……”
沈诗瑶哽噎道:“华英派掌门派人上大名求亲,看中明明是你,可李襄桐那个贱人,偏说宗子沫与华家千金曾在蛟龙会上相识,至今念念不忘。”
宗子珩怔下,慢慢皱起眉:“二弟是真喜欢华千金,还是……”
“他若真喜欢,怎会三年来不闻不问?!李襄桐就是看不得你好!”沈诗瑶尖锐地喊道,“她什都要跟抢,她抢走夫君,抢走后位,抢走你皇位,现在连你妻子都要抢!”
“母亲,您小点声,您冷静些。”宗子珩冷汗直冒,虽然这是他们寝宫,可他真怕隔墙有耳。
“你叫如何冷静?”沈诗瑶咬牙切齿,“你还不明白吗?与华英派结亲,是你唯机会,难道你甘心辈子碌碌无为?你已经错过蛟龙会,绝不能错过这桩婚事!”
沈诗瑶抓起宗子珩手,看着他指缝里来不及洗去污泥,冷冷地说:“你又去侍弄花草。”
“……”
“堂堂个皇子,为什就喜欢干这些下人干活儿?”
宗子珩无奈地说:“母亲,吟风弄月,赏玩花草,都是修身养性雅事。”
“你个修道之人,不把功夫花在修行上,做这些没用只是浪费时间!”沈诗瑶逼视着宗子珩,“你九弟现在风头无两,要不几年,他或许就要在你之上,你怎点都不知道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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