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珩有种天塌地陷错觉,他踉跄着后退步,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母亲。
沈诗瑶伸手结印,布下个隔音结界:“珩儿,你听娘说。”
“你杀二弟?”这句话冲口而出,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沈诗瑶低下头,沉吟片刻,轻声道:“都是……”
“不要再说你是为!”宗子珩嘶吼声,他白釉般脸此时涨得通红,双眼睛圆瞪,形容变得狰狞不已。
宗子珩怔下,母亲平寂眼神下似是有暗流涌动,他心室颤,低头看着那盆花,寒意直冲脊背。
“你不是要搬花吗,快去吧,不要耽误晚饭。”沈诗瑶步步走过来。
宗子珩看看花,又凝眸望着自己母亲。
沈诗瑶微扬起下巴,用种温和又强硬口吻说:“快去。”她叫住个内侍,“把这盆也搬出去。”
那内侍就要过来搬花,宗子珩却沉声道:“出去。”
开春之后,地里土开始化冻,休眠植株们也渐渐缓过来。为越冬,天冷之前,兰园里最不耐寒花儿都要被搬到屋内,天暖之后,再株株地搬回兰园,每年这个时候,宗子珩总要在花圃间忙活好阵。
在宗子珩指挥下,清晖阁内侍们将各色兰花盆盆地往兰园搬。
当个侍女抱着花盆经过宗子珩身边时,他突然把人叫住:“等等,这盆先放下。”
侍女放下花盆,去搬其他。
宗子珩皱眉看着那刚刚冒芽细枝。
“可就是为你。”沈诗瑶捂着自己心口,“是你娘亲,不为你,谁为你?”
“你疯,你疯。”宗子珩避她如洪水猛兽,张脸被恐惧和痛苦所扭曲,“你害华小姐,又毒死二弟?你……你怎会如此歹毒!”
“都是李襄桐逼!”沈诗瑶尖利地吼道,“她而再再而三逼,你同情她儿子?她可曾给过们半点同情?这二十年来们母子在宫中过是什日子?你想辈子被人踩在脚底下吗?”
“为这个你就要杀人?!”
“原本不想杀他,是李襄桐不给们留活路。”沈诗瑶神情有几分癫狂
内侍吓跳,无措地看向沈诗瑶。在他印象中,大殿下温润如玉,哪怕是下人,也不会被平白无故地呼喝。
“你们全都出去。”宗子珩阴沉目光扫过所有宫人。
众人鱼贯退出去,并关上门。
“你这是做什。”
宗子珩突然抬手将那红泥花盆拨到地上,“啪”地声,四分五裂,花和土都撒地,在那黑土之中,分明掺杂着些赤色土,比血还刺目、还罪恶。
为让植株冬眠,入冬前都要进行修枝,比如眼前这盆蕙兰,对比它开花时繁盛娇艳,此时这光秃秃样子实在是判若两花,它刚刚苏醒、发芽,可那本应该绿生生小芽根部,却带着些红晕。
他养兰花十多年,对蕙兰这样常见品种可说是若指掌,这盆花并未有过杂色培育,怎可能长出红色芽?
除非土有问题,染色。
宗子珩心生疑窦,他用手指戳戳花盆里土,是他惯常用黑土,并无异样。他犹豫下,想拿铲子翻开土看看。
“珩儿。”沈诗瑶不知何时进来,她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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