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子枭慢慢升起眼皮,他用血线密织双眼看着宗子珩,但又好像眼里空无物。
宗子珩心被揪得生痛,他张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后竟只问句“你吃饭没有”。
宗子枭依旧沉默,只是看着宗子珩,好像在重新认识眼前人,想将他从全貌至细节,都仔仔细细地看遍。越看,越是模糊,好像俩人不是十数年兄弟,而是素昧谋面陌生人。
否则昨夜发生切,又如何解释得通。他大哥连他顿饭也要操心,又怎会为皇位,要置他于死地。
“小九。”
他怀疑许之南和祁梦笙,在有限知晓真相人中,只有他们两个有动机。如果真是他们,他辈子都无法原谅。
白露阁前守卫拦住宗子珩去路:“大殿下,帝君有命,任何人不得见九殿下。”
“退下。”宗子珩冷冷地说。
“大殿下,属下做不主,求您不要为难属下。”
“你们挡不住,出什事,来担。”
去往白露阁这条路,宗子珩走过无数遍,但没有哪次,他每步都需要使出额外力气,仿佛要把脚从泥沼中遍又遍地拔出来。
在他规劝下,宗明赫最后没有把母子二人下狱,并非是顾念旧情,而是旦下狱,必然会被更多人知晓,家丑不可外扬,宗明赫恨归恨,绝不想让这件事闹到人尽皆知。
楚盈若被打入冷宫,宗子枭则被关在白露阁,等待下步发落。今日原本该是他们动身去昆仑山大日子,对外,只能宣称宗子枭突染疾病。
即便如此,风言风语还是在无极宫不胫而走,在传言中,连宗子沫死都和他们母子有干系,要不多久,这些带有目性流言就会像散播者需要那样,传遍修仙界。
宗子珩将沈诗瑶软禁起来,他忘不他母亲那张原本柔美端庄脸被复仇快意扭曲后模样。
这声“小九”,让宗子枭不寒而栗,举击碎他可怜幻想,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他大哥。
宗子枭回应、或者说重复昨晚那句话“你早就知道”。
“……”要如何回答呢,是与不是,于事无补。
“你早就知道。”宗子枭重复
守卫不得不让出路。
宗子珩鼓足勇气,走进去。
白露阁内片狼藉,它如同原主人尊严般被翻掏面目全非。
宗子枭闭目靠坐在墙角,他头发絮乱,神色委顿,这个万千宠爱于身天子骄子,从不曾如此狼狈过。他身下,是个困住他法阵,眼前所有不在其位物件都像场正在流动混乱,只有他是静止,而更显得沉默和孤寂。
“子枭。”宗子珩走到法阵边沿,他无法更进步,无法把他弟弟拥在怀里或护在身后。
选择在临行前天,当着宗明赫所有后妃、子女,,bao露这天大丑事,是她砭入骨髓恨,亦是她冲出胸臆野心。
死宗子沫,废宗子枭,她儿子就是宗天子仅剩选择。
她计谋和手段,冷酷和歹毒,让宗子珩毛骨悚然。
那竟是他母亲。
当他诘问沈诗瑶是如何知道小九身世时,她笑不可仰,她得意万分,她痛快淋漓,但她什也不说。他愤恨到心肺几乎要炸裂,却无法动她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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