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抬头看着钟馗,面色渐渐苍白。
“难道你们忘,是冥府天师。当时纯阳教掌门人魂,是亲自引路。”钟馗剑眉紧锁,显然也在为这件事困扰,“许之南身体里,住着却是程衍之魂魄。”
解彼安颤声道:“师尊,这、这是真吗?你可去阎罗殿确认?”
“确认。”钟馗凝重道,“还去找子玉,生死簿上,许之南阳寿已尽,时间完全吻合,而程衍之更是早在百多年前就该死,可那个
“这个人看来对祁梦笙十分重要,重要到不惜与仙盟为敌,也要把他从纯阳教偷出来,重要到把他藏在苍羽门洞府里,由飞翎使亲自守护。”钟馗眯起眼睛,“这重要人,恐怕足以威胁祁梦笙图谋,你们不该舍命保护吗?”
花想容瞪着钟馗:“不是师姐错,是没用,若还能再见到师尊,会以死谢罪。”
“你们可真是姐妹情深啊?”钟馗抱胸看着她们。
范无慑冷笑声,“你们愿意生死追随祁梦笙,却在这至关重要时候让她失望,或许……你们根本就不想让程衍之活下去,便顺势交给们。”
解彼安皱起眉。仔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在当时他们都受伤情况下,云想衣完全可以逃跑,俩人既然早有为祁梦笙死觉悟,就不该那轻易地交出纯阳教法宝和那个人。
二女被扔在地上。钟馗坐在旁,掏出只磨得很毛躁羊皮酒壶,狠狠闷口,因为喝得太急,还溢出来。
“师尊,你受伤,别喝。”解彼安劝道。
钟馗抹掉胡子上酒,瞪着她们:“你们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什?”
二女沉默不语。
“祁梦笙以衔月阁少阁主相要挟,拿走青锋剑,要去泰山找金箧玉策,就为找到人皇转世,挖他金丹。她为己之私,违逆天命,乱造因果,她走火入魔,变得残酷冷血,连自己弟子性命都视如草芥,她明知道你们败,却对你们死活不闻不问。她已经疯,你们还要助纣为虐吗?”
不过,那个人真是程衍之吗?
云想衣平静地说:“们姐妹如今落入你们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不必杀人还诛心,说们故意让师尊失望。们并不知道冰棺里封着人是谁,不管是谁,在那刻……”她看眼花想容,“只想师妹活下去。”
“师姐……”花想容眸中含泪。
“你自然想你师妹活下去,这与你想让那个人死,不但不冲突,反而是箭双雕。”钟馗站起身,慢慢踱步到两姐妹身前,“因为,你们知道,那个人并不是程衍之,而是许之南。”
此言出,解彼安和范无慑都瞪直眼睛,满脸惊异。
云想衣淡淡笑:“师尊救性命,将养育成人,教身本领,师尊是上天还是入地,成神或者入魔,都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钟馗气笑:“好,你们是非不分,不愧是祁梦笙教出来好徒弟。”
范无慑冷道:“你师尊对你恩重如山,你愿意为她出生入死,却可以轻易地把公输矩和程衍之交给敌人,怎,你师尊交托给你如此重要任务,还比不上你师妹条命吗。”
花想容朝他们龇起牙,美丽脸上透着凶狠。
云想衣静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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