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回想番,眼前出现那个客栈名字——古陀客栈。
好古怪。寻常客栈都会取些平安吉利名字,若老板肚子里有墨水,还不免要附庸风雅番,这“古陀”二字,让人实在想不出有什意义,除非,这是个地名。这客栈有无姓名,根本无关紧要,所以这应该不是幻境制造出来,而是前世记忆部分,微不足道部分,却是他目前仅有线索之。
他念出客栈名字。
范无慑心头大震:“你说什?”
“古陀客栈。”解彼安道,“按照小九说法,是带他出去玩儿,住在这个古陀客栈,然后群黑衣人冲进来杀他,还挖他丹。”他又补充道,“这个时候小九还是个孩子。”
多真真假假东西,如果没有你,定沉溺其中,醒不过来。”
“幻术就是如此,它将你记忆混淆、扭曲、加油添醋,让你难以区分。”范无慑用笃定语气说,“无论你在幻境中看到什,不要相信。”
“可是……”解彼安满面愁容,“看到前世记忆,看到在梦中见过人,还有些从前没梦到过东西。”他不敢说出,梦中小九长范无慑脸,这定是幻术在让他自己骗自己。但是,那间客栈,小九被挖丹,以及“皇位”,也是他中幻术后自己生造出来吗?有没有可能,幻术勾出他潜藏至深前世记忆。毕竟,每次当他精神衰弱时,前世记忆就会侵袭,在八卦台昏倒那次,点苍峰受伤那次,在凤麟洲被祁梦笙巨大灵压影响那次,前世记忆就像副残缺不全拼图,他正被迫在片片地复原。
“什东西?”
“小九说,是踩着他坐上皇位。”
古陀客栈是范无慑两生两世也不可能忘名字,那是他第次与宗子珩出宫游历下榻间客栈,在那里,他们遭到狮盟偷袭,宗子珩受重伤,俩人差点被挖丹。他定定心神,反问道:“小九死?可你又说他长大。”
“对,这里便是相悖地方,小九长大,还回来向寻仇。”解彼安黯然道,“他说,害他和他娘,们小时候看起来十分亲密,也不知道为何,长大之后竟反目成仇。”尽管那些都是他不知道哪世发生事,可梦中感受太真切,他觉得自己真有过个弟弟,失去这个弟弟,让他痛彻心扉,而这个弟弟长大成人后对他做事,又让他羞辱
范无慑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当在三生石上看不到自己前世今生时,就猜想自己可能是天人转世,或许还做过皇帝,但那毕竟只是猜想,无法证实,也不想证实,所以并未当真过。”
“就算你做过皇帝,又如何呢,百万年来,帝王将相层出无穷,你自己也说过,不想为前世发生事困扰。”
“不想,可前世记忆却不肯放过。”解彼安脸上可谓愁云惨淡,“不能放下过去,都是有深重执念,要破除执念,就要解开因果。直不想理会,不想被打扰、被影响,但也许,只有解开前世执念,那些记忆才会放过。”
范无慑面色不住地往下沉,目光也变得阴鸷冰冷,他微微偏过头,不让解彼安看到自己真实情绪:“那你究竟看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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