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总说,要长得比高,如今是否比高呢。”
“他成亲没有呢,应该是没有。”
“世人都说,他骑着魔驹乌雅,身后万千阴兵画面可怖至极,世人也说,他定会率阴兵踏平无极宫,倒觉得,他不会用轩辕天机符对付。”
蔡成毅安静地听着这些毫无起伏话语,他想,年轻帝君不需要听众,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帝君却突然向他发问:“蔡公公,你知道为什吗?”
幸好大皇子争气,生百年难遇天资根骨,清晖阁在宫中地位不说节节攀高,倒也不怎受欺负。
作为个旁观者,他看着大皇子从个襁褓小儿,长成乖巧懂事孩童,长成聪明温润少年,长成玉树临风青年,最后变成眼前这个不苟言笑、威赫持重宗天子。同时,也见证宗氏两代人恩怨情仇,如何将这九州搅得海沸山摇,再无宁日。
年轻帝君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爱笑,也不再侍弄花草,世人放开想象,个杀父弑弟、谋权篡位人,该是怎样阴险歹毒,心如蛇蝎,可他分明记得,空华帝君曾是个纯善温良孩子,孝顺懂事,呵护弟妹,人见人爱,就连对下人也不曾呼呼喝喝。为什当初那个大皇子,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呢。
也许是他老,没有灵气伴身普通人到这个年纪,多已眼花头昏,所以,他心眼肉眼,都看不清。
宗子珩修长身体岿然未动,任凭秋风夹雨,吹洒在他镶金嵌玉皇袍上,他轻声说:“这里是无极宫最高处,天气好时候,能看出几十里。”
入秋以来,大名*雨霏霏,天幕上黑云稠密,到傍晚时分,更是昏天暗地。
都说春乃年之计,晨乃日之计,那相对,秋与夕,就最是凉薄,所以“自古逢秋悲寂寥”,秋天黄昏加上阴雨,使得人间暮气沉沉。
宗子珩也不喜欢秋,秋虽然也有秋美,但他兰花会谢,而且,他怕冷。
他又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兰花。
他站在高楼上远望,目光却被飞檐上弹落雨滴所吸引。
“老奴不知。”
“因为他自小争强好胜,他想用宗玄剑打败。”当年,宗子枭逃走后,又趁着他们离宫去昆仑,
“是。”
“子枭回来时候,远远就能看到他。”宗子珩声音,轻薄得好像风吹就会弥散。那对总凝着浓得化不开悲愁眼睛,浮上层温柔。
蔡成毅暗暗叹息。
“十年。真快啊。”
“这十年,们不曾见过面,也不知道能不能眼认出他来。”
天降甘露,却落地成泥,为何还要争先恐后下来呢。
阵寒风,粗,bao地扫过雨帘,雨随风势,拐着弯儿吹进高楼,宗子珩感到脸上阵凉意。
“帝君,晚上风大、天凉,回去吧。”
蔡成毅曾经是清晖阁内侍主管,他刚进宫时候,相貌周正,年富力强,原本有大好前途,可惜次干活儿伤腰,不能好好伺候主子,便被调去清晖阁。这无极宫里人都知道,清晖阁娘娘得罪先后,也不受先帝待见,他这等于被“流放”。
不过他这个人认命,这差事虽然清汤寡水,但他无家无累,有口饭吃就成,再者,他也同情清晖阁这对无依无靠母子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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