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咬咬下唇,艰涩地说:“你干嘛要救。”
“废话。”宫应弦将脸埋进任燚颈窝,双手也无意识地抱住任燚腰,贴得越近,便越能获取安全感。他想着他怀里人安然无恙,只是受这点伤,未免太值得。
“让你听命令,谁准你擅自行动。”任燚小声说。
“听,但这些石头不听。”
“是消防战士,这种时候都是耍帅,干嘛抢风头。”
任燚胸口被压,他只觉更加气短,但他什也没说。
宫应弦将脸埋在任燚肩颈。
俩人从未如此亲密地拥抱过,哪怕是在这随时可能送命废墟之下,对方体温却给彼此莫大安慰。
说来奇怪,他从小就洁癖——在家里出事之前就是,这样脏兮兮环境,这样脏兮兮两个人,原本应该让他极度不适,可他却丝毫没有异样感觉。他从前以为,他是在忍耐任燚,或者习惯任燚,如今他终于明白,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个人,他怎都不嫌脏。
此时任燚内心,跟宫应弦样百转千肠。想到宫应弦受伤,是为救他,便又感动又内疚,他低估自己在宫应弦心中份量,他总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用情更多、付出更多、包容更多人,没想到宫应弦也可以为救他而奋不顾身,他知道,哪怕宫应弦辈子都不会回应他那份不同寻常喜欢,这个人也永远都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人。
。
宫应弦身体抖,喉咙里发出声闷哼。任燚心疼极,在他心里,宫应弦又干净又精致,甚至有时候“娇滴滴”,他不愿意看到这个人有丁点狼狈和痛苦,他恨不能统统代而受之。
好不容易消毒完,任燚给他撒上些止血粉,盖上片纱布,以眼下条件,只能这样简单处理。
宫应弦轻轻吁出口气,翻过身来。他背部受伤,不能躺着,空间也不够他坐起来,只能趴着,可他身下尽是凹凸不平瓦砾,可以想象有多难受。
任燚柔声说:“你趴身上吧。”
“是警察,职责是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你也不例外。”
“那你救只是因为是‘人民’啊。”任燚悄悄抬起手,他不敢抱,怕显得太暧昧,只能落在宫应弦背上,用掌心轻轻摩挲着。
宫应弦顿时像只猫样舒展下身体,认真地说,“不止,你是朋友。”
任燚也不知该喜该忧,他多希望他们不止是朋友,他多希望这个拥抱不只是因为宫应弦受伤,他多希望他可以亲吻宫应弦,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宫应弦自己喜
宫应弦闭上眼睛,心湖平静无波,任燚怀抱让他觉得,他处于这个世界上最危险地方,也处于这个世界上最安全地方。
“还疼不疼。”任燚难受地说道。
“不疼。”
“怎可能不疼。”
“除火,什也不怕。”宫应弦有些执拗地说。
宫应弦犹豫地看着任燚。
“这里是墙根,稍微平些,而且能躺着。”任燚朝他伸出手,“来,趴身上。”
宫应弦凑过去,缓缓地趴在任燚身上,但却还紧绷着。
任燚轻抚着他头发:“放松。”
宫应弦这才慢慢放松身体,将全部重量压在任燚身上,终于稍微舒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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