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层层烟气,赤红火光不断地在瞳孔中放大。
突然,不远处传来阵爆响,俩人训练有素地往地上扑,那爆炸却没停,就像点炮仗样,个接着个地炸响,而且跟鬼打墙似东下西下,吓得俩人贴在地上不敢起身。
“你们怎样?”何迅问道。
“不知道什破玩意儿炸。”
咣当声,个脆物在任燚旁边落地,他扭头看,是个炸得开花铝罐,好像是发胶之类东西。
“是。”
任燚给自己拴上救援绳,绳子另头扔给何迅:“孙定义,跟去前面探下路,何迅,你跟他们先留在原地,有情况随时沟通。”
“OK。”
俩人拴着绳子,走进浓烟里。
“连廊防火卷帘门在北1门,地图你记住吧?”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尽切手段,让任燚远离火,远离危险,可他知道他做不到。
他不能阻止个男人为信仰战斗。
任燚在深深看宫应弦眼后,强迫自己转过脸去,他知道宫应弦担心他,他清楚那是什滋味儿,小时候他爸出警,他和他妈也坐立难安,辗转反侧。
他曾经问过他爸,为什定要做这危险工作。
他爸回答他:“总得有人做。”
任燚和何迅等几个干部换上笨重防火服,可以预见手动关闭防火卷帘门,必须要靠近大火,常规阻燃服是远远不够。
“高格、孙定义,进入B楼后先带人去找可用消防栓。”
“是。”
“里面浓烟大,地形复杂,所有人都必须时时刻刻确保身边有战友,不准单独行动,如果发现落单第时间按下报警器。”
“是。”
等那阵爆响停止,俩人才费劲地从地上爬起来。
“记得。”孙定义道。
“咱们摸着墙走,以立柱为参照物。”现场浓烟滚滚,且越往北能见度越低,方向感在这种环境下几乎不可能存在,他们只能凭借着地形图和对现场格局判断大概方位。
“消防员,有人吗?”
边走,俩人边接续着喊。
越往前走,体感温度越高,他们知道这个方向是对。
总得有人做。为什不能是。
对讲机里传来严觉确认水枪就位声音,任燚深吸口气:“出发。”
他带着战士们从南门安全出口进入B楼。
楼大堂中间有7米挑空,由于烟气和火都在往上走,尽管这里离起火点最近,但火场环境反而比他们想象中稍好些。
“高格,带几个人去找水,找到汇报。”
任燚带队往B楼走去,同时观察着严觉高压水枪有没有就位。
在经过辆消防车时候,他发现宫应弦就站在旁,动不动地看着自己,脸上那张刻意伪装过平静面具,被焦虑眼神出卖。
任燚脚步没有停,但他脱下厚厚手套,朝宫应弦比个大拇指。
宫应弦头不堪重负地低下去,心脏狠狠地揪紧。
他不想看到任燚走进火场,不想看到他爱人,次又次地靠近他生梦魇,而他在极度煎熬中度过接下来分分秒秒。但他这辈子好像永远都摆脱不火给予他恐惧和绝望,火夺走他家人,摧毁他童年,现在还要不断地与他争夺任燚,最可恨、可悲是,他什都阻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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