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逃到哪里去,整个中队,到处都是孙定义影子。
这是他当上中队长后,第次面对战士牺牲。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爸时而会变得非常痛苦、消沉、易怒,那个年代,安全隐患更多、消防措施更少,消防员牺牲率也比现在高得多,在他爸几十年服役里,几次面对战友离去,最严重那次宝升化工厂爆炸,他中队次就死四个人,而这甚至不是牺牲率最高中队。
他爸是怎挺过去?
他能挺过去吗?
。”崔义胜咬咬牙,迟疑地问道,“那天……如果早点上去,会不会……”
他因为空呼余量不足,且救援服破损,被任燚勒令下去换衣服,并背几个备用空气瓶上来。他下去之后,向指挥员汇报内部情况、换衣服、取瓶子,返回,前后最多不超过十分钟,任燚已经带队进去。
如果他早点,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任燚打断他:“别瞎想,跟你没有关系。”
崔义胜眼圈热:“跟孙排长是老乡,刚来时候,不适应北方气候,咳嗽个多月,他特照顾。”
任燚倒吸口气,轻轻咬住嘴唇。
“任队,你说,们成天想救别人,有时候,又救不别人,有时候,连自己兄弟都救不。”崔义胜抹着眼泪,“你还记得那个少年吗,那个卡在挡风玻璃上,活活流干血少年,他求们救他,们都救下他,他还是死,就、就时常想,们……做这些意义是什?”
任燚回过头,泪水在眼圈里徘徊,他轻声说:“比起们没能救人,们救人更多,这就是们做这些意义。”
崔义胜轻轻摇着头,脸上带着种至深无力。
任燚很想安慰崔义胜两句,却发现那些话甚至无法安慰自己,又如何去说服别人,他只能拍拍崔义胜肩膀,几乎是逃出那间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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