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设想很多种结果,但没有任何种,是他们被关在零下二十度冷冻罐子里。
“是啊,是生……难忘日子。”任燚自嘲道,“谁知道,生就快到头。”
“不可能,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你,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们不会死在这里。”宫应弦咬着牙,“也许会有人来救们。”
“们不知道……们失踪,咳咳,里面也没有信号,即便知道,要在这里找人,太难。”
“定有办法,定有办法。”宫应弦不甘心,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他过去有未完成使命,他未来有任燚,他绝对不会放弃有任燚未来!
任燚双膝发软,贴着门滑坐在地上,宫应弦也跟着蹲下来,他抱住任燚,颤声说:“你怎样?”
任燚摇摇头:“有点头晕,还、还有点冷。”他干脆摘掉面罩,反正此时也没什用。
宫应弦也摘掉面罩,他捧着任燚脸,用力亲他下:“任燚,你要撑住,们定会出去。”然后用力抱住他。
任燚也紧紧回抱着宫应弦:“好冷啊,你也很冷吧。”
俩人毛发上已经结层薄薄白霜,低温令他们所有身体机能都处于低速运转状态,包括思维。
,他继续用切割机熔化金属,任燚则使出仅剩力气拼命地砸。撑不住时候,他们就吸口空气,直至空气瓶完全耗光。
任燚干脆摘掉面罩,咬着牙继续砸,他已经能从穿破洞里看到外面,尽管外面仍是片烟雾,可他知道在那烟雾尽头,就是活下去希望。
俩人不停地咳嗽,大脑胀到发痛,呼吸也变得艰难,低温令他们双手几乎不听使唤。
突然,阵剧痛自手上传来,任燚痛苦叫声都被堵在喉咙里,手中工具也纷纷落地。
“任燚!”宫应弦抓住任燚被锤子砸伤手,徒劳地轻轻呵着气,却因为不知道如何缓解他痛而急得眼眶充血。
“好冷。”毒气和低温已经让任燚神志不清,“应弦,好冷。”
宫应弦紧紧抱着任燚,他优越大脑从来不曾这迟钝过,寒冷让他思考都变得艰难,他那厌恶火,此时却渴望火温暖。
等等
宫应弦贴着任燚脸:“你皮肤是暖。”
“你也是。”任燚感到昏昏欲睡。
“不准睡,跟说话。”
“飞澜,飞澜不知道怎样。”
“她应该比们好。”宫应弦紧紧抱着任燚,恨不能将他揉进身体里,“今天,本来,本来会是个很好日子。”今天是他打算向任燚表白日子,他这辈子从来没表白过,他做很多准备,那些在他看来又蠢又无聊社交习俗,他都遵照,他买花,写卡片,准备礼物和酒,他又忐忑又羞臊地等着那刻,他心里隐隐知道,任燚很在乎他,多半也是喜欢他。
任燚忍着痛:“没、没事,你继续啊。”
宫应弦捡起螺丝刀和锤子,奋力地继续砸,终于,门被凿开个小洞。他急忙把手伸出去,摸索着插销。
任燚满含希望地看着他。
宫应弦脸却像是被蒙上层阴影,他颤抖着将手抽回来:“……上锁。”
任燚僵住,这刻绝望,好比他费尽力气就要爬上去,又被人脚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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