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还记得
声音，不错。”
“……”
“跟你们经理要
你电话，是这样，明天你几点下班，去接你，们商量商量派对事。”
李程秀为他那种不容置喙语气感到反感，“明天，不上班。”
“哦，那正好，你有更多时间为服务。那
你家在那儿，明天上午去接你。”
“……喂？”
那边儿传来几声轻轻呼吸声，然后试探着问，“李程秀？”
李程秀手
抖，电话差点儿拿不稳。
他记得这个声音，今天刚听过，是那个“邵总”。
对方听这边儿没声，又叫声，“是李程秀吗？”
“那你赶紧啊，其他人都有点儿急，另外四姑这个月钱，你给多打千吧，下个月你弟弟要带女朋友回来，想买个空调。”
“……好。”
“小秀啊，四姑也知道你难，可你趁年轻，累就累点，得多加把劲儿啊，要不然你欠那些钱，什时候能还清，还不清你不是辈子都背着债，是不是。”
“是。”
“那就这样吧，长途费可贵，以后你要按时打钱，四姑就不给你打电话。尽量按时啊，要不你离这远，跑都没处找去，四姑也知道你不是那样人，可你欠不只份儿，大家过日子都不容易，你多为们想想，好吧。”
，他也不想去住，他宁愿拿着住宿补贴每天坐半个多小时公车来回，也不愿意跟陌生人生活在起。
他掏出衣兜里手机，想看看几点。
上班时间都关着机，开机没会儿，就蹦出来好几条信息，全是未接来电。
有他认识号码，也有不认识。
李程秀看着那个熟悉号码，轻皱着眉头，抿着嘴犹豫好会儿，终于拨回去。
李程秀慢慢道，“明天，休息。”他刻意加重休息两个字，他个星期只有这天休息时间，明天还得去汇钱，并不想跟这个邵总见面。
那边沉默下，“小李师傅大概也累，既然如此，明天你就好好休息吧，后天再去找你，就这样，再见。”
对方果断挂掉电话，李程秀能听出来他不悦。
他躺倒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里。
不管他有多不喜
李程秀迟疑半天，终于小声说，“是。”
那边儿松口气，轻笑道，“还以为打错呢。”
李程秀沉默举着电话，贴在右耳边儿上。他从刚刚听到这个声音，就把手机从贯听电话左耳挪到弱听右耳，似乎把这个音量降到最低，就能让他不安减到最低。
“怎不说话？”
“……邵总。”
“好。”
李程秀挂电话，只觉得身上都累散架。
挣扎着爬起来，简单洗个澡，出来就坐在他小床上，从枕头下边儿掏出个被翻边角都翘起来旧存折，对着上面数字发呆。
突然他手机又响起来，把他吓跳，身子动，床吱呀直叫。
他连忙把拿过手机，看着上面那个从来没见过串数字，轻轻按下通话键。
“喂……”
“哎呀！你怎现在才回电话啊！”那面儿传来尖利女声。
“四姑，上班。”
“上班上到现在？那够辛苦啊。小秀啊，这个月钱你给打吗？”
“没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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