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吓到,这个刺青其实挺酷。”温小辉手绕到后背,用掌心盖住那个刺青。
洛羿身体微微怔,那处烫伤增生很厚皮肤,加上还有刺青,触觉已经丧失六七成,但他此时此刻清楚地感觉到温小辉掌心温度,透过那丑陋伤疤,直接渗透进他身体,他不自觉地收紧手臂,将怀里纤瘦身体抱得更紧。
那天晚上,温小辉又失眠。这段时间他总失眠,而且无法可救,因为心里压着太多事,他控制不住地要去想。今晚失眠原因,自然是因为不小心窥见洛羿后背秘密,可更让他难以入睡,是洛羿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秘密。
曾经他以为他很轻易就能定义洛羿,这是个阳光、体贴、聪明、有着孤独童年但依然能温柔待人完美少年,可越相处越发现,他对洛羿解,可能只是皮毛。洛羿背景、家世、过去、性格、想法,每每出乎他意料,再刷新他对洛羿认识,以至于他现在对自己判断力、对洛羿整个人产生怀疑。这种怀疑让他很痛苦,因为他已经把洛羿当成亲人,他不愿意怀疑自己亲人。更何况,即便证实洛羿不如他想象中那单纯善良,至少洛羿对他是无可挑剔,这些矛盾深深地困扰着他,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开始是不是错,整件事,从他同意照顾洛羿那刻起,是不是就错呢,毕竟,他根本没想过“抚养”个人,究竟意味着什。
“那刺青……”
“那个人觉得伤疤太难看,所以就用刺青遮住。”
温小辉几乎是机械式地问着:“刺是什?”
“穷奇。上古凶兽,至恶至邪化身。”
温小辉眉毛扭曲:“为什要给你纹这种东西!”什样父亲会在自己儿子身上纹个凶兽?般就算要刺青,也会选麒麟啊、凤凰啊等祥瑞之兽。
紧摇摇头,他感到懊悔,懊悔自己为什要表现出害怕,他为什要害怕洛羿?这多伤人啊。
洛羿握住他手,哑声道:“就是怕吓到你,所以不想告诉你。”
“……你受过伤?”
洛羿点点头:“烧伤。”
“怎伤?”
温小辉在等脸消肿期间,有半时间住在小艾家,但他让洛羿以为他是回家,他不想承认自己是在逃避洛羿,所以给自己找个借口——为陪小艾。
这期间,黎朔给他打过个电话,告诉他小艾前男友事搞定,赔点医药费,对方也理亏,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就行。
温小辉感到很不好意思,同时对黎朔也越来越有好感,有担当成熟男人,到哪里都受欢迎,
洛羿并不在意:“大概是希望厉害些吧,反正平时看不到,别人也看不到,没什大不。”
温小辉忍不住抱住他脑袋,身体克制不住地有些发抖。
洛羿也回抱住他,轻笑道:“怎?”
“那个人不配做父亲。”温小辉说。
洛羿眼底闪过寒芒,淡淡应和道:“是啊。”
“出车祸。”
“……所以你害怕汽车?”
洛羿笑道:“不怕汽车,只是觉得很多时候没有必要使用汽车,就尽量不用。”
“怎……出车祸。”
“忘,当时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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