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绵羊们包围在中心,是张铺着洁白桌布餐桌,桌上摆着两副精美浮雕骨瓷餐具。
黎朔认真地回想下,在过去感情里,他虽然向出手大方,却从来没对谁这样地煞费苦心,那种怀着满满喜悦和期待去做件并不务实、纯粹只是浪漫事,且丝毫不感到疲倦心情,他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体会。
他放下手里行李,脱下西装外套,解开几粒扣子,挽起袖管,然后他大步踩过那些毛茸茸小绵羊,抄起凳子,狠狠砸翻餐桌。
碰撞巨响就像战斗擂鼓,瞬间激发他体内所有疯狂,他轮着凳子,砸他和温小辉用心挑选和布置切,墙上鲜花,随处可见花瓶,用心小装饰,爱心型烛台,壁画,彩带,窗帘,所有他能破坏东西,所有留有他干过蠢事痕迹东西,他都用尽切手段去破坏。
他扔下凳子
人生中恐怕只有蹒跚学步幼童时期,才会有这样虚软无力,可幼童摔倒,会得到怜惜和鼓励,他已经这个年纪,摔倒,只会收获同情和嘲笑。
他抗拒同情,憎恶嘲笑,却在夜之间全体会个遍。
在顺风顺水、得天独厚地活34年后,被个比自己小11岁大男孩儿玩弄感情,他活该被同情、被嘲笑。
他蠢到连自己都感到羞耻。
回到酒店,黎朔收拾行李,扯掉脖子上领结,把那本昨晚刚给赵锦辛读过书,扔进垃圾桶,然后提着行李离开房间。
你上次怎答应?绝对不随便出院。”
“你说三天回来,五天都不回来,查,姓黎也跑来,你让怎想。”
“想个毛,要真和他能成,还轮得到你,你当时毛都没长齐。”
洛羿又□□声。
“好好,不说你。”温小辉将他扶起来。
走进电梯,他原本应该按1楼,视线却路往上,停留在32数字上,他鬼使神差地按下。
走出电梯门,他看着走廊尽头双开实木大门,那是这个酒店最好套房,也是他这辈子最熟悉间酒店套房,熟悉到只要闭上眼睛,房间布局、结构、家具摆放位置他都清清楚楚,过去个星期里,他每天都要耗费大把时间在其中,只为给喜欢人个生日惊喜。
可赵锦辛给他记耳光。
他亦步亦趋地走向套房,用房卡刷开门。
迎面就是用桃粉色香水百合拼凑成整面墙“”,房间里到处是浪漫气球、彩带、爱心、鲜花、蜡烛、涂鸦,地上堆着几百只可爱绵羊布偶,几乎铺满整个房间,它们都有着卷曲羊角、毛茸茸身体和小黑豆般眼睛,个个憨态可掬、讨人喜欢。
黎朔木然地看着他们,曾经他觉得最不该在起两个人,如今竟也能让他感到羡慕,对比,他感情该有多悲哀、多可笑。他无力地说:“小辉,你带他去挂号吧,先回酒店,不用担心,没事。”
“可是……”
黎朔勉强牵着嘴角,微微笑:“想个人待会儿。”
温小辉红着眼圈点点头。
医院离酒店很近,不足两百米。可那两百米仿佛是他这辈子走过最长段路,他双腿发软、脚步虚浮,生怕自己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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