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再迟钝,也知道这个力道绝对是故意。他愤怒地回头,打眼就看到双带着揶揄和不屑地眼睛,那眼睛狭长明亮,波光流转之间,尽是说不清道不明风情,只是这脸长得虽然人模狗样,人却是缺德得不行。这人正是在火车上把他关厕所里,害他天没吃下饭那个王八蛋。
白新羽虽然恨得想咬他,可也有些怕他。他从小就这点儿胆子,欺软怕硬,碰上厉害连屁都不敢放个。
那人从鼻子里哼出声,“娘们儿。”
白新羽怨恨地瞪他眼,却不敢回嘴,心想这快就出现恶霸,而且好像还被盯上,他可怎办呀。更可怕是,那人闪身,拐进他宿舍,白新羽眼前黑,差点儿坐地上。他真是倒血霉,居然跟这煞星个屋,这不是要弄死他吗!
白新羽在门口悲切地站半天,才认命地走进去,他寻思着去找指导员给他换宿舍。
:“你谁不好招惹招惹他呢。”
白新羽刚哭完,嗓子还哑着,开口带着浓重鼻音,听上去特别委屈,“他怎?”
“听说那个人很有背景,考上军校却不念,跟们跑昆仑山遭罪去,你说他怎想?”
白新羽咬牙切齿地说:“脑子有病呗。”不然能干出那禽兽事儿吗。
第二天,他们终于下火车,转而被塞上军用大卡车。此时他们已经进入昆仑山脉,即使现在还是夏天,气温也偏低,而且气候干燥,白新羽感觉每次呼吸都要费好大劲儿,他高原反应不像昨天那严重,但也没舒服到哪儿去。车上有不少比他壮人都上吐下泻,比起那些人,他还算幸运。
那人看到他进来之后,露出口森白牙齿,冲他笑笑。
白新羽吓得哆嗦,赶紧扭过头去。
宿舍跟他在电视上看到样,是个能睡几十人大通铺,四排床位,中间预留过道,同排床位每张床都挨得非常近。想到要二十几人挤在个屋子里睡觉,白新羽就直反胃。
白新羽看那个煞星挑好床位,赶紧找个离他最远床位,把行李甩在床上。
他刚把行李放下,想解开拉链拿点儿吃,突然后脖领子被人揪起来。戏谑地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谁让你睡这
又经历八个小时大卡车运输之后,白新羽觉得自己就像头待宰牲口,被送到屠宰场,而且他这头“牲口”,还是半死不活状态。
营地建在个非常偏僻地方,手机连信号都没有。背靠光秃秃山,面朝望无际山林,这趟走过来路,形状跟奶酪差不多,深深浅浅全是坑,白新羽腿肚子直抖,看到这样景象,他觉得自己该哭,可他发现自己眼泪不够用。
指导员要嘱咐他们话在漫长车途上早说完,他看这些新兵都累,就分配好宿舍,让他们去休息。
白新羽抱着行李,拖拖拉拉地往宿舍走去。他也想早几步到床上,好痛快睡觉,可他实在浑身没劲儿,身上没个地方不疼,而且手里行李真他妈重啊,白小少爷打小没干过次活儿,扫帚倒地上都不会扶下,哪儿提过这重行李。
磨磨蹭蹭地走到宿舍门口,他刚要跨进门,突然肩膀被人狠狠撞下,害得他脸差点儿砸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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