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理石地面打磨得太光亮,而且花纹就像层层叠叠螺旋纹样,看着看着就要把人绕晕,白新羽只觉得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
俞风城从后面扶住他,低声道:“行,送你回房间,然后就走,可以吧,你再这样就要趴地上。”
“不用你……”白新羽轻喘声,想推开俞风城
俞风城紧跟着他,把他送过马路。
白新羽闷声道:“你别他妈跟着。”
“不跟着你,你再往车上撞怎办。”
“撞不死。”白新羽肚子恶气,他真不想跟个幽魂似出现在俞风城面前,不说春光满面吧,怎也不能是这幅随时要倒样子。
俞风城没说话,只是路跟着他。
陈靖大概意识到自己失态,喝整杯冰水,清醒下,就起身和白新羽告别。
白新羽把他送上出租车后,自己步行往不远处酒店走去。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发多高烧,再加上喝点酒,走路都有点飘忽,这点小病本不至于影响什,可他还是觉得身体变得难受起来。该不会是他离开部队年多,体质变弱吧?他可是每天都坚持跑步,只是跟以前高强度训练,确实没法比。
有时候想想,很多事他以为自己能做到永远,其实直在变,他以为自己能直保持在部队习惯,其实他慢慢地也松懈,他以为他会记住雪豹大队每个战友名字,可时间久,有那几个不常说话,连脸都开始模糊,所以他始终相信,早晚有天他想起俞风城,会很潇洒地说句“哦,那孙子啊,们以前好过”,仅此而已,虽然现在他做不到,但他早晚能做到,所以现在这点难过,他不应该太放在心上,他只是……只是有点生气,为什该忘不忘,不想忘却忘得那快。
白新羽摇摇晃晃地穿过马路,突然,阵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他身体被猛地往后拽去,撞进个结实怀抱,接着,急刹车声音响起,白新羽半眯起眼睛,看着停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车,惊出身冷汗。
司机降下车窗,惊魂未定地大骂:“你他妈是不是找死啊。”
白新羽越走越觉得天旋地转,刚到酒店门口,感觉要晕,就赶紧蹲在地上,想缓缓。
俞风城也跟着蹲下来,摸着他脑袋,轻声道:“带你去打针吧。”
白新羽摇摇头,瞪着烧红眼睛看着他,“你为什会在这里。”
“班长在雪豹大队年多,从来没请过假,就算出基地,也不会是个人,猜到是你来,所以就跟出来。”俞风城黯然道:“来都不愿意见?”
“不愿意。”白新羽深吸口气,手撑着地站起来啊,往酒店内走去。
白新羽甩甩脑袋,也不知道声音是不是自己发出来,“不是,活得好着呢。”
司机还要说什,目光飘向他背后,突然有些害怕地咽咽口水,自认倒霉地开走。
白新羽转过头,对上双深邃沉静眼眸,他半天没反应过来,就那愣愣地看着。
俞风城沉声道:“还好跟着你,走吧,送你回酒店。”
白新羽甩开俞风城手,他懒得问俞风城为什会出现在这里,他现在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都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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