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闭着嘴。
他嘴干唇裂，指尖冰冷。他不能回答这问题，也不敢回答。
因为他知道，无论他
答案是“相信”还是“不信”，后果都同样可怕。
吕三静静地看着小方，静静地等
很久才开口。
“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回答这问题，
根本也用不着问你。”
“嗯。”
“你数得快不快？”
“不快。”
麻雀道：“可是也并不太慢。”
吕三笑，微笑着摇头：“有谁会相信你说这种事？”
吕三却还是要问：“你认为这些人已经够？”
“绝对够。”
麻雀说：“只要
声令下，他们在数到二十时候，就可以将这条街上所有男女老少牲畜猫狗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吕三用种很明显是故意装出惊愕之态看着麻雀，故意问：“你知不知道这条街上有多少人？”
“不知道。”
麻雀回答：“可是现在只看见四十七个。”
“还有个人到哪里去？”
“也不知道。”
麻雀道：“可是定会查出来。”
他淡淡地又说：“查出来之后，今天没有来那个人以后就什
地方都不必去。”
现在年虽然已经过，元宵节还没有过。街上还是充满过年气象，热热闹闹、高高兴兴，不管有钱没钱人都样。这世界上好像已经完全没有忧愁烦恼痛苦存在。
——小方呢？
——如果你是小方，你正站在这个窗口，站在个把你母亲、朋友、情人、孩子和名誉都夺走仇人身旁，看着这条热热闹闹街道，看着这些高高兴兴人，你心里是什滋味？
“他们都是。”麻雀忽然说。
他指着摇铃货郎，糕饼店年轻伙计，年货店里打瞌睡掌柜和绸缎店里放爆竹掌柜，卖花老头子和小伙子，酒铺门外醉汉和乞丐，送财神和舞狮大汉，以及那些站在街角看着女人们品头论足年轻人。
他笑得就像是只已经将狡兔抓住狐狸：“这样问你，只不过要让你知道，你已经完全没有机会、完全没
麻雀冷笑反问：“有谁不信？”
“如果有人不信，你是不是随时都可以做出来给他看？”
“是。”
麻雀回答道：“随时都可以。”
吕三又笑，微笑着回过头，凝视着小方，个字个字地问他道：“你信不信？”
麻雀脸上仍然带着种好像被烤焦表情：“只知道随便有多少人都样。”
“还有别人再来也样？”
“样。”
麻雀回答：“而且不管来是什人都样，就算卜鹰和班察巴那来也样。”
“你只要数到二十，就可以把他们全都杀得干干净净？”
小方明白他意思。
个死人还有什地方可去？
吕三又问麻雀：“你安排这些人，都是些什人？”
麻雀口气说出四十八个人名字，其中至少有三十多个名字是小方以前就听人说过，每个人名字都可以让人吃惊。
——只有会杀人而且杀过不少人人，名字说出来才能让人吃惊。
麻雀指着这些人对吕三说：“他们都是在这里安排人。”
“他们都是？”
“每个都是。”
“你共安排多少人？”吕三问。
“本来应该是四十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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