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女人，已经不再是女孩子。当然更不是男孩子。
可是她扮男孩子
时候，总是有办法能让自己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对这
点她自己也觉得很满意。
她小兄弟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老大是个女人。可是她知道他们之中有已经快变成男人。有已经长出喉结，已经学会在半夜里偷偷摸摸地去做那种大多数男人在成长过程中都做过事。
她知道，却假装不知道。
“来干什
？”
“
有事要找她。”小方说，“非常重要事。”
“你能不能告诉？”
“不能。”小方也瞪起眼睛，“大人们事，小孩子最好不要多问。”
大年句都没有再问，就乖乖地走
，像是个又听话又老实乖孩子。
又过几个月，漫漫长日已过去，炎热天气又渐变得凉快起来。
这种天气正是睡觉好天气。
可是小方却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时不但唇干舌燥，眼睛里也带着红丝。
冲过个冷水澡之后，大年就送饭来，小方第句话就问他：“你们老大呢？”
他们见面次数本来就越来越少，这次已经有两个月未曾相见。
道们是他小兄弟。”
小方笑笑。
“看来你们这位老大本事倒真不小。你们有这样位老大，定很高兴。”
“当然高兴。”大年说，“他不但给们吃，给们穿，而且处处照顾们。”
“他对你们这好，你们怎样报答他？”
有时她甚至还跟他们睡在起。甚至在他们做那种事时候，她也不会动心。
不管是男孩子也好，是男人也好，
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点都不乖，也不老实。因为他不但说谎，而且每句话都是在说谎。
他也知道说谎不好，可是他并没有犯罪感觉，因为他说谎是为他们老大。
他们老大就在前面树林子里等他。
凉爽秋天，幽静枫树林。
满林枫叶红如火。齐小燕盘着腿坐在株枫树下。身脏兮兮衣服，脸脏兮兮样子，连她自己照镜子时候，都常会忘记自己本来是个多漂亮女人。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大年说，“他不来找们，们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没有说谎？”
“从来不说谎。”大年瞪着眼睛，“是小孩，你是大人，小孩子说谎怎骗得过大人？”
小方虽然显得有点急躁，却又不能不相信。
“你总有见到她时候，如果见到她，就叫她赶快到这里来。”
“现在们虽然没法子报答他，可是等们长大之后，们也会替他做些事。”大年瞪着眼，说得很认真，“只要能让他高兴，随便什事们都做。就算他要们去死，们也会去。”
他又像大人般叹口气：“只可惜们现在还太小，只能替他做点小事。只能替他送送东西，跑跑腿，打听打听地面上消息。”
他又挺起胸，很认真地说：“如果这附近有什陌生人来，第个知道定是们老大；如果地面上出什奇怪事，第个知道定也是他。”
小方也在心里叹口气。他忽然发现这个女孩子不但有头脑、有手段，而且有野心。
也许她野心远比任何人想象中都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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